历史周期律下的蜀汉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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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漫长的历史中,三国时代只有短短六十年左右的时间,却是灿如流星般的存在。这一时期“既有大震动、大改组、大破坏,也意味着风卷残云、摧枯拉朽,其间有血泪、痛苦、死亡;也有激情和理想”,不仅涌现出了曹操、刘备、诸葛亮、司马懿等熠熠生辉的历史人物,还发生了赤壁之战、草船借箭、夷陵之战、空城计等后世口口相传的或真实或虚构的历史事件。
喧嚣过后,三国很快“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但后人却持续回望这个时代,在《三国志》《三国演义》等一系列经典文本的重塑下演绎出了丰富变幻的“神话”与“传奇”。时至今日,关于三国的影视剧、通俗小说等仍然层出不穷,但这些衍生作品基本上都有长于娱乐、失于专业的缺陷(考虑到面对商业市场,倒也可以理解)。从另一方面来讲,学术市场上也诞生了不少专业严肃的史学著作,这些著作大量引用原始资料,认真分析,严谨论证,很大程度上还原了三国历史的本来面貌,《大汉帝国在巴蜀》也属其中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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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其他多数三国通史著作,饶胜文教授将其研究视野进一步缩限为蜀汉政权,讲述了蜀汉政权的“振扬与沉坠”。蜀汉政权最为核心的两个人物自然是刘备与诸葛亮,因此这本书也是以这一君一臣为核心主线,串联起整个蜀汉政权的发展、兴盛与衰落。
提起一个王朝的兴衰更替,历史周期律常常是“走不出的风景”。凡是了解近代史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个故事。1945年黄炎培访问延安,向毛主席直言问道:“我生六十余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见到的,真所谓‘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总之没有跳出这周期率。”的确,在我国漫长的古代史中,所有的封建王朝都没有逃过历史周期律,这个周期律似乎是一个魔咒,预判了所有朝代的结局。
作者也说道,这部著作的内在骨架是一种回环式的梳理:从蜀汉政权的政治论述中厘清其政治地位,以政治定位为基准检点其政策策略的取舍,以蜀汉政权的兴衰脉络衡量其主要政策策略的得失,再以这种取舍、得失与兴衰的比照回溯其政治定位,最后则指向一个厚重的学术命题——政治定位如何影响一个政治集团的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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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回应这个命题,作者回到历史现场,不仅从宏观上勾勒出了蜀汉政权的发展轨迹,重点论述了其中的里程碑事件,还从中观/微观上进行祛魅,拨开了历史的迷雾,将那些坊间津津乐道的话题放置在正常的历史逻辑和时代语境下,作严格的审视与探讨,如衣带诏的真伪、襄阳之战的明暗折冲、永安托孤的迷思、诸葛亮北伐策略的检讨等。
总之,作者以崭新的观察视角,秉持历史的叙述,在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反复进行追忆、回味、体会、发现的过程中,挖掘出新的史实,从而使蜀汉史的叙述进一步得到丰富和发展。在这个意义上,这本书不仅是重新发现蜀汉政权,也是重新发现三国时代。
最后值得一提的一点是,这部著作是汗青堂最新一部,也是该系列中迄今为止唯一一位国内学者的作品。其实,国内也有很多优秀的历史学者,期待汗青堂挖掘出更多的“金子”,推出更多国内优秀学者的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