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能帮我们做到一切事,好想扔掉它
1805年,德国的弗里德里希·泽尔蒂纳在当药剂师学徒时,从鸦片中提取出了止痛药吗啡——一种阿片生物碱,其效力是鸦片的十倍。1853年,苏格兰医生亚历山大·伍德发明了皮下注射器。这两项发明的出现,让19世纪末的医学期刊上出现了数百篇吗啡成瘾的病例报告。
为了代替吗啡,寻找一种成瘾性较低的止痛药,化学家们合成了一种化合物,将其命名为“海洛因”,但结果是,其药效达到了吗啡的二倍至五倍,并导致了20世纪初美国麻醉剂成瘾问题。
而如今,我们并不需要一个真正的皮下注射器,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现代社会专用“皮下注射针”。其“药效”极短,离开十分钟就可能感到烦躁不安,但电子注射的好处是,只要你想,它可以全天候、24小时不间断地为你注入数字多巴胺。
以手机成瘾为代表的电子设备成瘾症,是近二十几年来发展最迅速、影响最庞大的一种成瘾行为,从发短信到社交软件,从购物到直播间,从游戏到短视频,令人眼花缭乱的网络世界让我们无比沉迷,带来快乐。但手机越刷就让人越空虚,越觉得毫无意义。代入一下这种令人焦虑的情景:凌晨两点,你锁上手机屏幕,心想“我不是十一点钟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吗这三个小时发生了什么天呐七点要起床只能睡五个小时了崩溃”。(ಥ_ಥ)
也是在这二十几年中,《成瘾:在放纵中寻找平衡》的作者安娜·伦布克开始了她对神经学和成瘾治疗的研究,她见证了越来越多的患者深受抑郁、失眠和焦虑的困扰,其中有很多年轻人,他们衣食无忧、家庭幸福、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就是不快乐。
但这并非因为我们意志薄弱或者道德败坏,而是这一切太容易接触到了——甚至不需要离开床和沙发。从远古时代进化而来的大脑无法与现代的生态系统相协调,致使我们更容易成瘾,也更容易受到诸多心理问题的影响。全球抑郁、焦虑、身体疼痛的发生概率与自杀率都在增加,我们急需一些方法,找到自己快乐和痛苦的平衡,回到日常生活中感受更加切实的幸福。
《成瘾》在美国一出版,就登上了《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华盛顿邮报》的畅销书榜,并蝉联了美国亚马逊科普类畅销书榜,除了它打中了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的痛点之外,还因为安娜·伦布克极具专业性地提出了达到平衡、获得幸福的方法。
康复始于多巴胺戒断。当你意识到成瘾物质已经对你造成影响后,主动戒断它。即使是戒断一段时间,都能让你看清楚它们带来的短暂快乐与你人生长远快乐的因果关系。此时你一定会很痛苦,但没关系,“应对的诀窍是不要逃避痛苦的情绪,而是让自己去忍受它们。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将获得一种全新的、出乎意料的充实体验”。
还是青少年的黛利拉因为大麻成瘾,被父母送来伦布克医生处进行心理咨询,在黛利拉的叙述中,她是为了对抗焦虑不得不沉迷于大麻。而安娜·伦布克给出的第一条康复建议,就是戒断大麻一个月。在这四周的时间内,黛利拉不仅精神状态变好,而且对自己的行为有了清晰的认知:
“我才意识到大麻引发了焦虑,而不是缓解焦虑。我吸了五年大麻,从未间断,却没有意识到它对我造成的影响。这令我感到震惊。”
但手机是无法像大麻一样完全戒断,因为在数字化时代,它始终是生活的必需品。我们需要的是自我约束,在安娜·伦布克看来,自我约束其实也已经成为了现代人的必需品。
多巴胺戒断的步骤药物治疗、在痛苦端施加压力、保持激进诚实、亲社会羞耻感……通过一系列来自患者的真实经历,安娜·伦布克为我们指明向光明前进的道路。
我们渴望在这个世界中获得喘息,因此任何一种可以让我们逃避现实的享乐机会都极具吸引力,它们为我们提供了喘息的机会,但从长远来看,它们会使问题加剧。
如果选择直面现实,而不是逃避现实,结果会怎么样?
如果我们没有将这个世界抛在脑后,反而沉浸其中,结果又会如何?
希望你也能找到一种方法,让自己完全沉浸于生活之中。不要逃避你试图逃离的一切,而是停下来,转身面对。
尽管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们必须勇敢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