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式思维究竟危险在哪里?
1859年,查尔斯·达尔文发表《物种起源》,为生命的起源提供一种解释,是演化与自然选择创造了地球上各种各样的生命。这一著作的诞生,打破了人们对上帝是造物者的看法,他的理论也引起了种种激烈的反响,几乎没有人无动于衷,有人猛烈谴责,有人强烈拥护。
时至今日,虽然人们已经不再相信上帝造物,但达尔文思想其实并没有被人们完全接受,甚至很多世俗的哲学家、心理学家、物理学家,甚至生物学家对演化和自然选择仍然存在误解。
在《达尔文的危险思想》这本书中,丹尼尔·丹尼特从达尔文的演化与自然选择论述它对于生物学以及文化、语言、社会等领域的影响,而这种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其实,达尔文虽然提出演化理论,但并没有就如何演化给出实际的证据,而丹尼尔·丹尼特认为,生命中唯一值得关心的意义,应当经得起我们的全力检验,这也是他创作这本书原因。
在本书中,他谈论达尔文的核心理念是如何改变人们的世界观的,他还把演化当成一种算法过程。他认为在算法层面是这样的:它能对羚羊的速度、老鹰的翅膀、兰花的形状、物种的多样性以及自然界中所有其他奇妙之处做出最好的解释。而这种算法却是机械的、自动运作的,这就是达尔文的危险思想。
有趣的是,作者借“万能酸”来类比达尔文的思想的危险性,它能蚀穿几乎所有的传统观念,并留下一种革新后的世界观,其中大部分的旧时地标尚可辨认,但已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关键是他的危险思想并不仅限于生物学领域,还会渗透到宇宙学、心理学等各个领域,只要它们符合一个无心灵的、算法式的演化过程,都可以行得通。这种扩散所带来的危险也是巨大的,它会影响我们的创作、创造力以及理解力。
另外,他还借博尔赫斯《迷宫》的巴别图书馆来说明自然演化的算法存在无数种可能性,真实的还原所谓的“生命之树”的正确率微乎其微。但这并不是说生命之树没有价值,它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框架,用来描述我们所在生物圈内的众多形态模式中发现的、巨大的且重要的规律性类型。
虽然达尔文的思想诞生于生物学领域,但丹尼特将它拓展到文化、语言、社会等领域。就语言而言,诺姆·乔姆斯基证明语言是由一台先天的自动机产生的,从而创造了当代语言学,这其实与达尔文的演化思想一致。不过,诺姆却抵制对于语言自动机如何被设计安装、为什么被设计安装的所有演化解释,也抵制所有用人工智能对语言运用进行建模的尝试。
就意义而言,真正的意义,本身就是原本无意义的过程的涌现产物,它的演化其实也是算法的过程,对于人类也是如此。在本书中,丹尼尔·丹尼特这样写道:
“我发现,这以一种合宜——甚至有启发性——的方式消除了两个事实之间的张力:一方面,我作为一个人,认为我自己是意义的来源,是判定什么东西重要、为什么重要的仲裁者;而另一方面,我同时也是智人这个物种的一员,是几十亿年的非奇迹研发过程的产物,我们所享有的特征没有一个不是以这样那样的方式从这组过程中产生的。”
丹尼尔·丹尼特在本书结尾提到,从某种意义来说,达尔文的思想是一种万能溶剂,能够直取一切所见之物的核心。然而,它留下的是什么?就连作者本人也说这不过是一个开始,它是关于达尔文式思维的一部导论。而达尔文式思维真正危险的地方是它的诱惑性,我们必须擦亮双眼,在前进的路上彼此纠正。
总之,本书在达尔文的理论的基础上进行了延伸,丹尼尔·丹尼特用达尔文的思想来理解社会与文明。他更是借《达尔文的危险思想》这部书让我们充分认识到达尔文思想的危险性,以及我们在面对这一问题时,应该谨慎而不受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