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孤独,一份挚言
“在一九六七年,世界新生伊始,许多事物还没有名字。”
繁荣正在酝酿,彼时九月,两位年轻作家在利马会面,加西亚·马尔克斯与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讨论着拉丁美洲文学,前者所著《百年孤独》已售出数千本,后者也凭《绿房子》斩获了罗慕洛·加列哥斯国际小说奖——拉丁美洲文学的至高荣誉之一。
《两种孤独》的呈现,无疑是对两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之间“遗失”的对谈的回忆,其中蕴含着伟大的文学神性,也让此次对谈成了一场派对,一次庆典,一种在后世看来的礼拜仪式。也正如何塞·米格尔·奥维多在前言中说的那样,“我们确信这本书将有助于更好地理解拉丁美洲小说家的现状,品评如今小说这一文体在这片大陆取得灿烂成绩的原因。”
对于写作者而言,对谈就像是一场大师课,毕竟“那场对谈连接了人生与文学、理论与实践、幻想与现实,介绍了许多关于小说和小说家的知识,加西亚·马尔克斯和巴尔加斯·略萨的叙事魔力渗入整场对谈,没人注意时间的流逝。”
在这我们可以读到由略萨做主导的对谈——就这样在秘鲁人和哥伦比亚人之间进行,在拥挤的礼堂前,有趣的是始终是理论家和批评家的略萨却让马尔克斯大放异彩——显示了理解文学的两种方式,以及两种不同的叙述方式。在有阅读过两者作品之后,这种体会更甚,一个“由于其长篇小说以结构丰富的想象世界,其中糅混着魔幻于现实,反映出一整个大陆的生命矛盾”,一个“对权力结构进行了细致的描绘,对个人的抵抗、反抗和失败给予了犀利的叙述”。除了(生命)孤独,也尽(政治)荒凉。
在书中,我们可以阅读到上个世纪便出现的想法,但它们又好似全新一般,尤其是在我们阅读或聆听听起来已经过时的想法的时代,例如那些说大流行不存在或者何谓世界阴谋的一部分时,怎会让人不笃信,此后拉美文学只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流行。
且在马尔克斯看来,拉美文学的“爆炸”,是读者群体的“爆炸”,那其“繁荣”也自是为了读者,不是为了作家。往后我们也将不断遇见文明与野蛮、政治与抵抗、身份的建构和现实的建构的繁荣,实为之幸。就自己的阅读经历而言,从早期的何塞·埃尔南德斯、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到爆炸的“四大主将”,再到当代的罗伯特·波拉尼奥、瓦莱里娅·路易塞利,毫无疑问,对拉美文学的这种热情永不会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