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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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批评wg时已经开启了去政治化进程,第二篇批评中国社会主义仍处于追求现代化的视域里,宣示了自己与旧左派的决裂。
三四五六篇集中攻击自己树的靶子新自由主义。第三篇依然认为如今的不平等是改革前隐性的不平等的外显,但问题域已经转向波兰尼的双向运动。汪晖对neo-lib的定义并不是泛泛而谈,至少在本文是有很具体的指向与语境:
它的核心内容是将放权让利和承包制的改革激进化,在没有民主制度保障的前提下全面推进自发私有化进程,并通过立法程序将这一人为制造的阶级和利益分化过程合法化。
(可以看出这与秦晖批评的无责任的权力,缺乏民主程序的分家区别并不大,事实上在几篇文章中汪晖正面引述了秦晖、金雁的研究三四次。与运动中学生的诉求也没什么区别。)
汪晖还指出新威权与新自由的合谋,并不单单在批评一种意识形态与政策导向,而是直指政府本身。
第四篇批判新自由的代表人物哈耶克,还是他比较艰深的对科学主义的批评。可以看出汪晖是下了功夫切实了解新自由主义的,文中对哈耶克也有不少赞扬,理解之深也得到汪丁丁的认可。值得一提的是只有这一篇是在一个比较规范或者说空对空的层面上展开的,其他几篇与现实结合都很密切。
第五篇讨论对新自由批判最为深刻的波兰尼和布罗代尔,实际上波兰尼的理论可以说贯穿了全书。汪晖借其批判主流经济学,似乎并不知道主流经济学也不是铁板一块,第四篇刚批评的错误这篇里就犯了。
第六篇讲国企改制时政府与资本家合谋,最后都是工人受苦,呼吁改制的民主程序与工人觉醒。汪晖对法律文书和各种条文研究很细致,如果不是真为工人痛心疾首我觉得一般人看不进去。
汪晖对具体的经济知识了解并不细致,如不加反思地接受哈贝马斯说什么科学技术创造剩余价值,包括劳动的价值量,斯密区分的名义价格与市场价格。对历史和社会知识的运用也多转述二手,也大多点到为止不做深入。实际上这种论述方式颇似柄谷行人,正巧他们两人都是文艺批评发家(柄谷是经济学本科,但似乎学得不怎么样),似乎也把这种做学问的方式带到历史与社科研究中了。
放到现今对中国新自由的批评已经lacking in relevance,在当时也不是批评国家管的不够,也认识到国家与市场是合谋的。最终大概会认为崔之元喜欢那种经济民主。鞍钢宪法之类的是解决方案,有隔靴搔痒之感。
总之这个时期的汪晖可算作a respectable 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