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战为何如此具有诱惑性?
学过历史的我们,通常会遇到这样一个词“转折点”,尤其是那些决定性会战会被人认为是改变历史进程的转折点。的确,历史上许多重要的事情都是由战争决定的,然而战争的意义远非如此。
波士顿大学历史教授卡塔尔·诺兰在《会战成瘾》这本书中探讨了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重大战争的胜利并非是决定性会战所决定的,通常是由其他方式决定的,即使是最具传奇的一边倒的会战,也不一定能决定战争的结果。
诺兰认为,将野战看作战争的灵魂,将战争看作文化的灵魂,是对军事史以及文化史的严重扭曲和过分简化。单次的会战确实可以成为启动或终结某个城邦或帝国的野心,也可以为日后的政治竞争和演替格局定下基调,但它并不能决定战争的胜利与否。
比如罗马军队之所以能在意大利本土自然资源匮乏、早期无力抵挡强大对手的情况下还能称霸数百年,并不是因为高明的战术、行动、或者英勇的将帅,而在于卓越的社会组织能力和强大的后勤保障能力。而造成罗马最终失败的,是文化的没落,军政的腐败,兵变频繁,内战不止。
伴随着科技的进步,战场上的武器、战术、补给以及军队实践也经历着基础变革,主要是步兵的变化以及火药技术的诞生。这就导致战场上更需要能够带领新式军队应对会战的将领,然而这样的将领却是寥寥少数。
随着战争规模扩大、代价增高,没有什么可以保证最终战局是胜利还是失败;一个国家的侵略行为,会使得其他国家联合起来与之对抗,路易十四以及腓特烈二世的侵略举动都是这样的结局;此外,统治者们一如既往的憎恶战争,因为战争过多的引入了偶然性。这一系列的原因,导致在面对会战这个问题上,人们越发理性。
然而,战后的和平维持一长段时间后,战争仍然会出现。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本书也给出了原因,那就是随着战争灾难的一代人离世,战争逐渐被下一代人遗忘,与此同时,技术也不断迭代。于是,新的通信、交通和作战技术为众人重塑了战争这个游戏场,他们对于战争不了解或没有记忆,认为可以一试。
为了能够赢得胜利,战争的理论还从“短期战争”发展为“消耗战争”,会战的诱惑始终存在。
然而,经历过一战、二战极具毁灭性的战争后,人们见证了民族的覆灭,见证了仁慈的覆灭,尤其是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让人深刻铭记。全面战争给整个世界带来了迄今无法想象和预见的杀戮和毁灭,人们似乎对战争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那么,战争就不存在了吗?答案显而易见的,战争并没有停止,虽然全面战争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局部战争仍然时常发生,即使是今日,它仍然存在。这也就意味着,会战的诱惑如今依然还在。对于会战的诱惑,作者认为它并不会结束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
《会战成瘾》这部巨著中不仅让我们了解了会战为何具有诱惑性,还以历史上多次会战为例让我们了解了决定性会战并不能决定战争的胜利与否。可悲的是,人类并不会吸取教训,战争仍然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