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一场亘古长青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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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关于“废墟”形象的演变史。 作者搜集不同时期再现“废墟”的艺术品(包括诗歌、绘画、音像等)分析了在不同时代特征,社会背景下“废墟”形象的多元内涵。 作者在文章前言提到了欧洲浪漫主义观念对中国废墟建筑及其艺术作品的影响,它造成人们对中国传统废墟观念的错误认识,读到我也开始思考废墟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似乎只有罗马斗兽场、雅典农神庙、圆明园……碎片般的图像。当然,作者写作的目的不是向读者介绍中国废墟场景有哪些,而是向我们传递了一种沉重的目光,即中国本土原生废墟观念和再现模式。 本书第一章:废墟的内化:传统中国文化中对“往昔”的视觉感受和审美: 作者介绍西方的废墟形象和观念: “理想”的废墟必须具有宏伟的外形以便显示昔日的辉煌,但同时也要经历足够的残损以表明辉煌已逝。既要有宏伟的外貌以显示征服之不易,也需要破败到让后人为昔日的征服者唏嘘感叹。废墟彰显了历史不朽的痕迹和不灭辉煌的永恒,也凸示了当下的易逝和所有现世荣耀的昙花一现。所以,废墟能唤起的情感既可能是民族的自豪,也可是忧郁和伤感,甚至是乌托邦式的雄心壮志。 作者认为相较于西方纪念牌性质的废墟观,中国人似乎都有一种更恬静和更哀婉的观念,他没有直接考察废墟的构造,分析其材料、历史……而总结古代诗歌中废墟的再现模式向我们诠释了一种美学体验"怀古之情": 怀古之情因此必然为历史的残迹及其磨灭所激发,它的性格特征包括内省的目光、时间的断裂,以及消逝和记忆。 我想谈一下我在意的两个点: ①碑与树一一两个都是中国山水画中的重要元素,前者在绘画中通常都是保待完整的状态,后者则负责营造森然、古扑、凄冷的氛围,两者形象差异展现了过去与现在之间的张力,作者认为"石碑象征的是“历史”,而枯木指涉的是“记忆”。" 我的理解是前者再现了一种合法性,权威性的场域,它是事实是真实,是永恒的废墟,而后者虽萧条,也代表即将复苏的美好,代表人类顽强的生命意志,正如“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是“活着的废墟”。于是石碑和枯树从僵化的概念中跳脱出来,它们身上有厚重的历史,也给失意的旅人提供可以徜徉的"场”。 ②“如成团白蝴蝶,此则虽凝神审谛,无一笔可见,一字能释。”这是叶昌述对铭文诗意的描述。书中详细介绍了拓片(废墟的替身)的制作过程,从中我看到了拓片承载的过去和深刻的情感,不仅来自它所代表的事物也有一段已经消逝但真实存在过的历史。我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记录片:一个负责兵马俑修复的考古人员哽咽地说在工作的时看到印在兵马俑表面的一枚指纹,那是几千年前,一名工匠的指纹,那一刻他清晰地感交到了历史的温度与深情。 第二章:废墟的诞生:创造现代中国的一种视觉文化: 作者从18世纪西方使者入华创作切入,详细论述了这一时期中间传统废墟观是如何在西方意识形态影响下发生改变,作者把改变的过程称为“再处境化的过程”。 以此为线索论述了帝国主义侵略中国意图在文化上的体现。反面论证了一个国家要反抗帝国主义的话语控制,必须要在文化上构建起民族主体意识,用自己的笔书写民族的文化。 第三章:过去与未来之间:当代废墟美学中的瞬间: 作者分析了电影《小城之春》和当时因为战争被迫离开故乡的人以及整个社会之间的互文性。废墟、老城这些被刻上岁月痕迹以及承载复杂情感的事物成为了许多游子眼中的“废墟” 那是他们无法寻回的温度,与逐渐老去的身体一起变冷,枯槁,而朦胧错愕中,一簇绿芽似乎从残垣断壁间冒出,给这片沉郁的灰色染上一抹春色。 随着数据时代的到来,许多“废墟景观”被赋予娱乐性质的概念,而它们所象征肃穆、悠远、深远的历史叙事或一定程度被解构了。或许可以跟随作者在书中追寻那些原始的,复杂的情感与记忆,我们不会的忽略这里存在过真实的人和事,还有流淌在历史之河里困顿的眷恋的情绪。 和以悠远的目光回望过去。我们都是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