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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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梦 《痴梦》一折，我很喜欢。从某个角度来说甚至喜欢得超过了《牡丹亭》。这里面有个缘故：我想昆剧不是什么高雅艺术，也从不觉得昆剧舞台上展现的都该是精致的美。生活何尝有那么精巧可喜，过日子想来很不容易，而人心与人生，多一半总还是在各种困境中挣扎的呵。 《烂柯山》这戏，来自朱买臣休妻的故事。朱妻崔氏，先嫌打柴为生的丈夫太没出息，逼得朱买臣写下休书——而后来朱买臣却考中功名，做了大官了。这故事实则很平常，时时处处都在发生。也惟其普遍，演来才觉伤心吧，为这世间许多苦厄，更为人心里许多波澜。 且说这折，是讲崔氏听得丈夫做了大官，而自己却没有机会共享荣华，再做诰命夫人的那一晚。她梦见下人们来送凤冠霞帔，口称夫人，盈盈环拜；随后的梦里，现任丈夫却手持斧头要来杀她，遂惊得醒了过来。这个戏其实除了可悲，还有些阴惨：崔氏已经略显失控，伤心时不哭反笑；梦里的喜和惧转变得太突然，也教人觉得惊惶。有时看了会以为台上女子着实可怜，除此之外，却只得将所有心绪，换作一声叹息。 小时听这故事，大约我对崔氏是不大恭敬的。今天再看，她的所作所为也实在无可厚非。婚姻其实并不全与爱情有关（朱、崔之婚，只怕愈发连爱情的边也沾不上），到后来一段姻缘是否成功，还要看双方的耐性、气度与视野，与种种不由那二人决定的纷繁世事。并不是人人都能守着“破壁残灯零碎月”，而咏歌“三星在天”、“见此良人”的——寻寻觅觅之间，想来很少有人能从不后悔。这后悔于女子而言或如崔氏，于男子则恐是汉乐府中那一句“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了。这两者，都在向茫茫尘世中的我们发问：一生中，究竟要些什么。 (查看原文)

  阿墟 7 回复 5赞 2011-02-24 11:05:55

• 有才并不是什么坏事，爱才也未必幼稚。可是有才的往往自矜，以为锦心绣口可以睥睨一世；爱才的往往目盲，只道赌书泼茶便是神仙岁月。双方往往都记不得，锦心绣口而潦倒终身，赌书泼茶而丧亡流离的，数不胜数。更何况“目成”最浪漫，却也最靠不住：这世上，谁真有闲凝眄间看穿人心的妙目呢？ (查看原文)

  福 禄 夀 6赞 2011-06-03 16: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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