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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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想史方面,将日本作为梁启超思想形成乃至中国近代的“思想资源”,来重新研究的动向愈加显著。自从京都大学的共同研究论文集《梁启超:西洋近代思想的吸收和明治日本》(みすず書房,1999;中译本《梁启超·明治日本·西方》,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刊行以来,梁启超研究中的这一趋向似成定式,不少学者在论及梁启超和明治时期日本的关系时都屡屡提到《和文汉读法》。比如,上述论文集中,村尾进指出:梁启超亡命日本后,凭借《和文汉读法》阅读大量日本书籍,接受欧洲式的“学理”(《万木森森——〈时务报〉时期的梁启超及其周围的情况》);黄克武在研究梁启超移入新概念和翻译时也持有这种问题意识;而潘光哲提出的近代知识仓库中的日本资源等问题,都是这一思路下的尝试和验证。换言之,在梁启超的思想形成上,日本究竟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这一点有必要厘清。正如关诗佩所指出的:“梁氏是纯‘吸收’还是‘转化’,还得有待更深入的研究。譬如当时的‘欧文の直訳語脈(欧文直译语法)’与他的‘和文汉读法’有否相关?他脍炙人口的口号‘故曰小说为文学之最上乘也’是不是就是明治文坛上的‘小說は、最も上品なるもの’的中译?而矢野龙溪提出的‘汉文、和文、欧文直译及俗语俚语’四体兼用的新文体对梁氏的影响又有多少?诸如此类的种种课题,都应由娴熟日本语及汉语古今嬗变的研究者进一步研究。”也就是说,在研究梁启超的思想资源时,不仅要考虑到《和文汉读法》对其解读日语的速成效应,还要重新检讨一下在这种“简便”的译法下产生的一些副作用,即在思想文化吸收过程中的负面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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