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乳与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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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婴儿哺育与母亲角色的历史研究在二十世纪后半期于学界崭露头角。法国学者菲利普・埃里斯（ Phillip Aries）指出，欧洲尤其法国的中上层妇女，自十八世纪逐渐弃用雇乳，自行喂哺婴儿，反映成人对儿童的重视。其后，陆续有学者眼随埃里斯的进路，以婴儿哺育为切点，讨论工业革命前后欧洲家庭的转变。例如，爱德华・肖特（ Edward Shorter）强调传统社会对生存的重视，令母亲不愿投放太多情感在婴儿身上，免得他们天折时悲痛欲绝，这是中上层的母亲绝少亲自授乳的原因。所以，在工业革命之前，欧洲中上层家庭的婴儿普遍寄养在遥远的乡郊乳母家中。直到工业革命，婴儿死亡率下降，中上层妇女对婴儿渐生怜爱之情，尽力为他们谋取福利。于是，母亲育儿被视为妇女的职责、对家庭的贡献。至于劳伦斯・斯通（ Lawrence Stone）就提到，丈夫的性需要，剥夺了十八世纪以前英国上流妇女的哺育自主权。由于时人普遍认为妇女在授乳期内必须禁欲，以免影响乳汁的质量，为满足一己的性欲，父亲遂把孩子寄养在乳母家中长达十二至十八个月。虽然上述研究均涉及婴儿哺育，但却聚焦于家庭模式和家庭成员之间关系的变化，有关母亲角色的讨论只是蜻蜓点水。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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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书共分为四章。第一章概述中国传统的哺育方式，解释牛乳哺育为何在十九世纪之前未成气候，继而探讨牛乳东来的过程。来华经商的洋人，把乳牛及饮牛乳的文化一并带到中国。鸦片战争后，洋人获准在通商口岸居留，乳业和饮乳文化逐渐在中国滋长、蔓延。 第二章剖析母乳哺育论述的建构。在清末的历史脉络下，妇女被誉为国民之母，母乳哺育成为衡量良母的准则之一。这种以国族之名规训女性身体的做法，如何延续至民国时期。与此同时，五四新文化运动鼓励妇女追求个人的自由、身体的解放；不少接受新式教育的女学生，抗拒做贤妻良母之余，更有为个人理想、事业，甚至美貌与身材，推卸哺育的母职。纵使在1930年代国家面临严峻的政治和经济危机，也无阻部分母亲继续吃喝玩乐。 第三章探究牛乳哺育的兴起。牛乳哺儿有益健康的述如何建构的？这种由西方传的哺育方式，在母乳育当二十世纪初，原本只是不得已的选择，经科学概念包装后，摇身一变成为改良民族不可或缺的婴儿食品。本章第二节将阐释牛乳商的推销方法，尤其在1920年代，奶粉加入市场竞争，新颖的宣传手法对整个行业以及婴儿哺育方式带来什么冲击时人又如何诠释及使用牛乳。 第四章从母亲的经验揭示牛乳哺育对她们的意义。她们为何选择牛乳哺育？有什么考虑因素？如何平衡个人意愿、婴儿健康、家庭成员的意见以及社会的期许？通过个案分析，本章将展现在母亲视角下近代中国的社会变迁；在男性父权的操控下，母亲是否有自主哺育的空间。本章第二节部分内容曾收录于周建渝主编的《健康、和平、可持续发展：人文社会科学的视野》，经增删后，增加了几位母亲的哺育经验，而且不只限于采用牛乳哺育的母亲。 最后的总论将概括全文的重点。牛乳哺育是一场由城市发轫的哺育革命，到抗战开始后因物资短缺而大受影响，故抗战爆发是为本书之下限。本书带出了论述与经验的鸿沟，从母亲主体审视婴儿哺育问题，可彰显妇女如何应对清末民国时期国家与社会巨变，以及...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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