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保卫社会

【法】 米歇尔·福柯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9-10版 272页前言 法兰西学院的教授没有学生，只有听众。【2】 福柯在课堂上独特的力量在于博学、个人的介入和对现实事件研究之间微妙的呼应。【3】1976年1月7日 课堂是什么？—被奴役的知识—斗争、谱系学和科学话语的历史知识—权力、谱系学的赌注—权力在经济上和法律上的理解—作为镇压和战争的权力—克劳塞维茨格言的反说 屈服的知识是些历史知识垒成的堆块，它们在功能整体和系统整体之中存在并被掩饰着，批判可以通过一些博学的工具使它们重新显现。【7】 谱系学准确的说是反科学。它不要求对于一种无知和非知识抒情的权利，它也不是拒绝知识或运用和说明尚未被知识捕获的即刻经验的魅力。【8】 谱系学，相对于把知识注册在专属科学权力的等级中的规划，是一项解放历史知识使其摆脱奴役的事业，也就是说它有能力对统一的、形式化的和科学的话语进行反抗和斗争。【10】 假设一：权力机制根本上主要是镇压；第二个假设：权力就是战争。【14】 权力关系的本质是敌对力量的冲突。【15】1976年1月21日 统治权理论与统治操作者—作为权力关系分析器的战争—社会的二元结构—历史-政治话语，永恒战争的话语—辩证法及其编码—种族斗争话语及其记录 政治史战争通过其他手段的继续。【42】 战争是制度和秩序的发动机。【45】 我们必须保护自己对抗我们的敌人，因为国家机关、法律和权力机构不仅不保护我们对付敌人，反而是被敌人用来追逐我们、奴役我们的工具。【54】1976年1月28日 历史话语和它的拥护者—种族斗争的反历史—罗马历史和《圣经》历史—革命话语—种族主义的产生和变迁—种族的纯粹和国家种族主义：纯粹式变形和苏联式变形 法律暴露出它两面的真实性：一部分人的胜利；另一部分人的屈服。【63】 在罗马式历史中，记忆的主要目的是保证非遗忘——也就是说，维系法律并且随着权力的继续不断增加权力的光荣。【65】 一边是统治权的罗马历史，另一边是奴役和流亡者的圣经历史。【70】1976年2月4日 对反犹主义的回答—霍布斯那里的战争和统治权—在保王党、议会派和平均主义者那里关于对英国的征服的话语—二元图式和政治历史主义—霍布斯想抹杀的东西 霍布斯把统治权分为两类：制度的统治权和获得的统治权。【82】 法律是陷阱：它完全不是对权力的限制，而是权力的工具。不是正义统治的手段，而是服务于利益的手段。【95】1976年2月11日关于起源的叙事—特洛伊神话—法国的继承—法兰克-高卢—侵略、历史和公法—民族的二元性—君主的知识—布兰维利耶的“法兰西国家”—（法院的）书记室、办公室和贵族的知识—历史中的新主体—历史与建构 历史仅仅是权力自己描述自己的历史，权力使人讲述自己的历史：这是权力讲述权力的历史。【122】1976年2月18日民族与复数的民族—罗马的征服—罗马人的伟大与衰落—论根据布兰维利耶观点的日耳曼的自由—索瓦松的花瓶—封建的起源—教会、法律、国家的语言—在布兰维利耶那里对战争的三种普泛化：历史的规律和自然地规律；战争制度；力量的计算—关于战争的意见 民族存在的四个标准：首先，必须是数量很大的一群人；第二，必须是居住在确定的一块地方的一群人；第三，这个确定的地方必须有边界；第四，这一群居住在边界内的人必须服从统一的法律和政府。【135】 自然的平等原则在历史不平等原则的面前是虚弱的。【149】 第一个普泛化：战争完全覆盖了历史，而不仅仅是混乱和断裂；1976年2月25日布兰维利耶和建构历史—政治的连续—历史主义—悲剧和公法—历史的行政中心—启蒙的提问方法和知识谱系—知识纪律化的四种操作及其后果—哲学和科学—成为学科的知识 历史带给我们这样的观点：我们处于战争之中，而且我们通过历史进行战争。【163】1976年3月3日 历史知识的策略性普泛化—建构、革命和周期性的历史—原始和野蛮—对野蛮的三种审查—历史话语的策略—方法问题：市民的认识论的场和反历史主义—革命历史话语的复活—封建和哥特罗马 四个要素来描述每一个将在18世纪出现的重大策略的特征：建构；革命；野蛮和统治。【185】1976年3月10日 从民族到大革命的观念的政治再分析：希埃斯—理论后果和对历史话语的影响—新历史的可理解性的两个框架：统治和整体化—蒙特罗西耶和奥古斯丁·蒂埃里—辩证法的诞生 保卫社会对付威胁的内部战争，这些威胁在自身实体并从自身实体中产生出来。【206】 法律—立法机关的联姻是民族存在的形式条件。【208】1976年3月17日 从统治权到对于生命的权力—使人生存和放任死亡—从人-肉体向人-类别：生命权力的诞生—生命权力的运用领域—人口—关于死亡，特别是弗朗哥的死亡—纪律和规则的讲述：工人区、性、规范—生命权力和种族主义—种族主义的功能和活动领域—纳粹主义—社会主义 死亡，这是从一个权力向另一个权力过渡的时刻，此岸的君主的权力，过渡到彼岸的君主的权力。【233】 性，正好处于肉体和人口的十字路口。因此，它揭示了惩戒，但它也揭示了调解。【237】概要 为了对权力关系进行具体的研究，必须放弃统治权的法律模式。【248】 一个完全被战争关系穿越的社会逐渐被拥有军事制度的国家所代替。【250】授课情况简介 关于两种权力及其特殊性和表达的问题是本课的中心。【255】

这里，你们看到一个规范化社会，这里你们看到一个权力，它至少在整个表面上，在最初的要求中，再最初的路线上是生命权力，而种族主义对于可以处死某人，处死他人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条件。在国家按照生命权力的模式运转之后，国家杀人的职能就只能由种族主义来保证。（p240-1）

现代种族主义的特殊性以及成为它的特殊性的东西，与思想、意识形态、权力的谎言没有联系，而是与权力的技术，与权力的工艺有联系。它使我们与种族战争和这种历史的可理解性处于最远的位置，处于可以使生命权力运转的机制中。因此，种族主义与国家的职能相联系，后者被迫利用种族、种族的清洗和种族的纯洁来行使它的统治权。通过生命权力，使人死的权利的古老统治权的职能导致了种族主义的职能、建立和复活。我认为，这里就是它实际上的根源......没有比纳粹更有纪律的国家；也没有哪个国家进行的生物学调节更紧密更坚决。p243

纳粹政体的目标不仅仅是毁灭其他种族。毁灭其他种族只是其目标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把自己这个种族置于绝对的和普遍的死亡危险之中。死亡的危险，承受整体的毁灭，这是纳粹服从的根本义务中的原则之一，也是政治根本目标的原则之一。必须走向这一点：整个人口暴露在死亡的面前。只有将全部人口置于死亡面前才能实际上使它成为高级的种族并使它在其他种族面前决定性地新生，而其他种族则将被彻底消灭或被决定性地奴役。p244

对其他种族的最后解决，是（德意志）种族的纯粹自杀。现代国家职能中的这种机制导致了这一步。当然，仅仅是纳粹把杀人的统治权权利和生命权力机制之间的游戏推向了顶峰。但是这个游戏实际上进入了所有国家的职能。所有的现代国家？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那也许不一定。面对在我给你们讲过的条件中形成的国家种族主义，形成了社会种族主义（social-racisme）。应当是傅里叶，在世纪初或世纪末的无政府主义者，通过了各种形式的社会主义，你们总是可以从中看出种族主义的构成部分。

......无论如何，这是肯定的：从18世纪末和19世纪发展起来的生命权力的主题，没有得到社会主义的批判，而实际上被它重新获取，在某些点上发展、移植和修改，但完全没有在根基上和功能的模式上重新审查。社会或国家，或应当代替国家的东西，其主要职能是承担生命的责任，安排它，繁衍它，补偿它的偶然事件，全面限制生物学的偶发事件及其可能性，这个观点我觉得被社会主义原封不动地重新采取了。p244-5

我们被权力强迫着生产真理，权力为了运转而需要这种真理；我们必须说出真理，我们被迫、被罚去承认真理或寻找真理。权力不停地提问，向我们提问；它不停地调查、记录；它使对真理的研究制度化、职业化，并给与报酬。

权力、法律、真理的三角关系。

人民被权力强迫生产真理。

P24法律规则、权力机制、真理效力。

P25王权。

统治权的合法权利→统治问题。

服从的法律义务→奴役问题。

P26法律体系和司法领域是多种形态的统治关系和奴役技术永久的媒介。

权力的运用直至最边远的极端也可把握。权力的网络植入奴役程序体现于奴役的时刻、权力的流动通过个人运行但不归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