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原作名: ЗАПИСКИ ИЗ МЕРТВОГО ДОМА
译者: 娄自良
出版年: 2015-1
页数: 395
定价: 45.00
装帧: 平装
丛书: 陀思妥耶夫斯基文集
ISBN: 9787532764617
内容简介 · · · · · ·
《死屋手记》系19世纪俄国大文豪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俄国农奴制改革时期发表的一部最重要、最有影响的作品,作者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基础,以冷静、客观的笔调记述了他在苦役期间的见闻。全书由回忆、随笔、特写、故事等独立成篇的章节组成,淋漓尽致地展示了各类苦役犯的可怕处境和精神状态,勾画出各种人物的独特个性。
作者简介 · · · · · ·
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与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等人齐名,是俄国文学的卓越代表,他走的是一条极为艰辛、复杂的生活与创作道路,是俄国文学史上最复杂、最矛盾的,作家之一。他的创作独具特色,在群星灿烂的19世纪俄国文坛上独树一帜,占有着十分特殊的地位。主要作品有《穷人》、《被侮辱与被损害的》、《死屋手记》、《罪与罚》、《白痴》、《群魔》、《卡拉马佐夫兄弟》等。
目录 · · · · · ·
引言
第一章 死屋
第二章 最初的印象
第三章 最初的印象
第四章 最初的印象
第五章 第一个月
第六章 第一个月
第七章 新交。彼得罗夫
第八章 果敢的人们。卢奇卡
第九章 伊赛·福米奇。澡堂。巴克卢申的故事
第十章 圣诞节
第十一章 演戏
第二卷
第一章 医院
第二章 续
第三章 续
第四章 阿库莉卡的丈夫(故事)
第五章 夏天
第六章 监狱里的动物
第七章 请愿
第八章 狱友
第九章 潜逃
第十章 出狱
· · · · · · (收起)
原文摘录 · · · · · · ( 全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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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往往能忍耐若干年, 他俯首听命,忍受最残酷的刑罚,可是有时候,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琐事,甚至什么都不为,却突然发作来。从某种观点来看,甚至可以把他叫做疯子;可是人就是这样的。 (查看原文) —— 引自第17页 -
残暴是一种习惯,它不断地发展,最后发展成为一种病态。我认为,一个最高尚的人也可以因习惯而变得愚昧无知和粗野无礼,甚至粗野到惨无人道的程度。血与权令人陶解,使人变得冷酷无情,腐化堕落;到最后,就连最反常的现象也会为头脑和感情所接受,甚至感到十分惬意。人和公民被毁灭于暴君之手,到那时要想恢复人的尊严,要想忏悔,要想得到复生,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这种恣意妄为,甚至会对整个社会产生有感染力的影响, 因为这种权势是有诱惑力的。如果社会对这种现象熟视无睹,那么,社会本身的基础也就会受到传染。总之,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拥有实施肉刑的权力,乃是社会的弊病之一,是毁灭社会上任何一种萌芽、任何一种文明变革意图的最强有力的手段之一,是使社会不可避免地遭到解体的根本原因。 (查看原文) —— 引自第2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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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书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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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屋手记的书评 · · · · · · ( 全部 156 条 )


【长篇书评(精)】便急回暖律,天边海上,正春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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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的俄国,宛如即将倾颓的宫阙,斑驳的墙壁中,透射出贵族们笙歌夜宴的灯光,在街头巷尾,污水泛滥的沟渠中,一双双眼睛从黑暗中凝视着宽敞洁净的马车道,护卫秩序的士兵们的枪口微微颤抖,冰冷的风雪被年轻的胸膛狠狠的撕开,巨大的吸力把空气野蛮揉碎吞入肺部,然后从... (展开)-
连木木 (镜子与爱丽丝)
陀翁作为一个观察者和经历者,没有全盘抑郁和放弃、没有不幸同化或腐化;他确是戴着镣铐、遭受病痛与折磨,然而他没有让自己的敏锐有丝毫钝化。 我感到羞愧,觉得纠缠这样的一个人是非常愚蠢的,因为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尽可能远远地躲开整个世界啊。但事已至此,悔之莫及。 大门外边是光明的自由世界,人们都过着一样的生活。不过在大墙里边却把那个世界想象成一个无法实现的童话。这里才是自己特殊的、无比丑恶的世界;这里...2021-11-28 16:03:32 4人喜欢
陀翁作为一个观察者和经历者,没有全盘抑郁和放弃、没有不幸同化或腐化;他确是戴着镣铐、遭受病痛与折磨,然而他没有让自己的敏锐有丝毫钝化。
我感到羞愧,觉得纠缠这样的一个人是非常愚蠢的,因为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尽可能远远地躲开整个世界啊。但事已至此,悔之莫及。 引自 引言 大门外边是光明的自由世界,人们都过着一样的生活。不过在大墙里边却把那个世界想象成一个无法实现的童话。这里才是自己特殊的、无比丑恶的世界;这里有自己特殊的规章制度,自己的服装,自己的风尚和习惯,以及毫无生气的死屋,这样的生活是别处所没有的,人也是很特别的人。我要描写的就是这特殊的一角。 引自 第一章 死屋 一般很少有人谈自己的生活经历,而且好奇打听是不合时宜的,不知怎么就是不习惯,不作兴。也许有人会因为无聊偶尔谈起来,别人就冷静而阴沉地听着。在这里没有谁能使别人感到惊讶。 引自 第一章 死屋 他们都是骂人的高手啊!他们骂人骂得很俏皮,很有艺术性。他们把骂人话变成了一门学问;他们用以取胜的不在于侮辱性的词句,而在于侮辱性的意思、含意、思想——而这是更俏皮、更尖刻的。不停的争吵使这门学问在他们之间得到了更大的发展。所有这些人都是在棍棒的逼迫下劳动,因而觉得空虚无聊,因而渐渐腐化:即使从前还没有腐化,那么在服苦役的生活中也会渐渐腐化。他们是被迫地聚集在这里;彼此之间格格不入。 引自 第一章 死屋 几年来我在这些人之中没有看到一点悔罪的迹象、一点对自己罪行的沉痛的反思,而且其中很大的一部分人都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完全无罪。事实就是这样。当然,在很大程度上,其原因在于虚荣心、恶劣的榜样、硬充好汉、错误的羞耻感。从另一方面来看,有谁敢说,他已探究了这些沉沦者的心灵深处,读懂了他们讳莫如深的内心的隐秘呢?然而这么多年来,毕竟可以从他们的心情中发现、捕捉、察觉哪怕一点儿线索,来证明他们内心的忧伤和痛苦啊。可是没有,绝对没有。的确,要根据已知的、通行的观点去理解罪行,看来是不可能的,犯罪哲学比人们所想象的更艰深一些。当然,监狱和强迫劳动的制度是不能改造罪犯的;只能施加惩罚,使这个恶徒不能继续危害社会的安宁。监狱和极其繁重的苦役只会加剧犯人的仇恨,使他们更渴望得到被禁止的享受,更危险地轻举妄动。但我坚信,著名的单独囚禁的制度也只能达到虚假的、令人产生错觉的、表面上的目的。这种制度吸干了人的生命汁液、使他的心灵枯竭、软弱、惊恐不安,然后却把精神枯萎的木乃伊、一个半疯子奉为改造和悔罪的典型。当然,一个反社会的罪犯是敌视社会的,几乎总是认为自己无罪而归罪于社会。何况他已经受到社会的惩罚了,几乎认为自己经过这样的赎罪,已经净化了。从这种观点出发可以断定,最后几乎势必会为罪行本身辩护。然而不论观点如何,人人都同意,有些罪行自古至今,不论何时何地,以任何法律为依据,都是无可置疑的罪行,只要人还是人,概莫能外。 引自 第一章 死屋 就说劳动吧,我觉得并不十分繁重,算不上什么苦役,很久以后我才终于明白了,说这种劳动是繁重的苦役,其主要原因不在于它艰苦而持续不断,而是因为它是强制性的,是在棍棒的驱使之下非干不可。 引自 第二章 最初的印象 有一天我忽然想到,如果要彻底制服、压垮一个人,要对他处以一种最可怕的刑罚,以致最可怕的杀人凶手也闻之胆寒,不敢以身试法,——那么只要使劳动具有毫无益处、毫无意义的特点即可。 引自 第二章 最初的印象 后来我才懂得,除了自由被剥夺,除了强制劳动,在苦役生活中还有一种痛苦,比其余的一切都更为强烈的痛苦。这就是:强制的群居。当然,别处也有群居生活;可是到监狱里来的某些人,并不是人人都愿意和他们朝夕相处的,我相信,每个苦役犯都会感觉到这种痛苦,不过,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当然是下意识的。 引自 第二章 最初的印象 他在涉及自己的信念时是毫不妥协的;但是在他的反驳里,从未有过丝毫的怨恨和敌意。然而他却焚毁教堂,而且供认不讳。显然,他按照自己的信念,把自己的行为和为此而遭受的“磨难”看作光荣的业绩了。但是无论我怎样审视他,怎样研究他,却从来看不出他有任何爱慕虚荣和高傲的迹象。 引自 第三章 最初的印象 对囚犯们来说,比钱更高的东西是什么呢?是自由,哪怕是关于自由的某种幻想。而囚犯们都是大幻想家。 引自 第五章 第一个月 “死屋!”我有时自言自语,在薄暮中从牢房的台阶上注视着那些囚犯,他们已经下工,聚集在一起,在监狱院子里的空地上懒散地走来走去,往返于牢房和伙房之间。我注视着他们的面容和举止,竭力想了解这都是一些什么人,有什么性格特征?他们在我面前溜达,或愁眉蹙额,或快活得太过分(这两种人是最常见的,几乎就是苦役生活中的典型现象),他们在漫骂或随便交谈,最后,也有人若有所思地独自徘徊,安详而从容,有的人神情疲惫、冷漠,还有一些人(甚至在这里!)竟是一副傲慢自负的样子,歪戴皮帽,斜披皮袄,目光放肆而狡黠,带着肆无忌惮的嘲弄的微笑。“这一切就是我的环境、我现在的世界了,”我想,“不管我愿不愿意,反正得在这里生活……” 引自 第六章 第一个月 人们在容忍别人对自己的态度方面是各不相同的:憨厚的人立刻就会坦然地忍受屈辱。这简直使我大为惊讶。但是在快乐的人们之中也有些人善于并乐于自卫,决不向任何人示弱:这样的人能迫使别人尊重自己。 引自 第六章 第一个月 我决心要尽可能保持朴实和独立的作风,丝毫不露出特别想要接近他们的态度;但也不排斥他们,如果他们自己想接近我的话。决不惧怕他们的威胁和敌视,而且要尽可能地行若无事。决不在某些重要问题上与他们同流合污,也决不迁就他们的某些习惯和习气,总之,决不无原则地强求他们的友谊。 引自 第六章 第一个月 谁又知道呢,在迎来这样的日子的时候,这些被社会所抛弃的人们心里会掀起多少回忆的涟漪啊!伟大的节日从童年起就鲜明地铭刻在平民百姓的记忆里。这是他们在繁重的劳动中得到休息的日子、全家团聚的日子啊。而在监狱里却会满怀痛苦和忧伤的心情回忆往日的情景。对庄严的节日的敬意,甚至会在囚犯们身上转化为某种外在的表现;闲逛的人不多;所有的人都很严肃,仿佛在忙于什么事情,尽管很多人几乎什么事也没有。而且那些在闲逛的游手好闲的人也竭力保持着某种内心的庄重……玩笑仿佛被禁止了。总之,情绪达到了一种求全责备、偏执易怒的程度,要是有人哪怕是无意中破坏了这种普遍的氛围,他就会遭到围攻,受到申斥和责骂,人们仿佛是因为他对这个节日的不敬而在生他的气。囚犯们的这种心情是值得注意,甚至是令人感动的。除了对伟大节日与生俱来的崇敬之外,囚犯还下意识地感悟到,他通过对节日的这种维护而与整个世界相关联,因而他并不是无家可归的弃儿、不可救药的浪子,在监狱里也和在社会上一样。他们感觉到了这一点;这是显而易见的,是可以理解的。 引自 第十章 圣诞节 这些可怜的人们本想尽情作乐,愉快地度过这个伟大的节日——可是天哪!差不多对每一个人来说,这一天都是多么痛苦而悲伤的日子啊!每一个人在送别这一天的时候,都仿佛有一种大失所望的心情。 引自 第十章 圣诞节 如果说剧本并不是囚犯们亲自创作的,那么至少他们对每一幕演出都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几乎每个演员都是即兴表演,因而以后几晚同一个演员对同一个角色的扮演总有些不一样。 引自 第十一章 演戏 散场时我们都很愉快,很满意,对演员赞不绝口,向士官表示感谢。听不到吵闹声。大家都异乎寻常地感到满意,甚至仿佛很幸福,几乎是酣然入睡,与平时完全不同,——不禁会问,怎么会这样呢?然而这不是我的幻觉。这是真实的,是事实。只要稍微让这些可怜的人们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像人一样娱乐,哪怕只有一个小时能不像犯人那样度过——人的精神就起了变化,虽然只是几分钟的改变…… 引自 第十一章 演戏 面临惩罚的时刻是令人沮丧的,沮丧所流露的那种恐惧,我也许会冒失地称之为胆怯和畏缩。可见,在面临第二、第三次惩罚的时候,会感到沮丧而但愿不要立即执行。 引自 第二章 续 人一旦尝试了对他人——而这个人与他是同样的人,也是上帝的造物,按基督的教义人和人是兄弟——的肉体、鲜血和精神的这种权力、这种全权的主宰;人尝试了以极具侮辱性的形式凌辱另一个同样具有上帝形象的生物的权力和无限可能性,那么他就不由自主地丧失了支配自己情感的能力。施暴是一种习惯;它天然地能发展,终于会发展成一种病态。我坚信,最优秀的人也可能由于习惯而粗野、愚钝到兽类的水平。鲜血和权力使人陶醉:粗野和腐化会得到发展,极其反常的现象也渐渐地为理智和感情所接受,乃至甘之如饴。暴君心中的人性、公民性彻底毁灭,对他来说,回归人的尊严,回归忏悔和新生几乎已无可能。此外,比如说,这种专横有可能感染整个社会,因为权力是有诱惑力的。社会冷漠地看待这种现象,说明它已经彻底地被感染了。总之,一个人有权对另一个人施加肉体惩罚,这是社会的弊端之一,是消灭公民意识在社会中的任何萌芽、任何尝试的最强有力的手段之一,也是社会必然地、不可抗拒地日益腐化的充分理由。 引自 第三章 续 人的兽性的发展并不相同。如果一个人的兽性在其发展中压倒他其余的所有特性,那么这个人当然就会变得可怕而丑恶。 引自 第三章 续 任何一个逃亡者所希冀的并不是获得完全的自由,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而是想或者换个环境,或者被强迫移民,或者按新的罪行——在流浪中所犯的罪行重新受审,总之,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要留在使他厌烦的老地方,不待在原来的监狱里。 引自 第五章 夏天 我作为一个贵族在最初几年经常感受到的来自囚犯们的憎恶已使我无法忍受,它毒化了我的全部生活。 引自 第五章 夏天 我曾经提到,在这里生活的所有囚犯似乎都没有在家里的感觉,而似乎是在客栈里、在旅途中、在某个羁押站的匆匆过客。那些被终身流放到这里的人们,也无谓地忙忙碌碌或愁眉不展,而且其中的每个人都一定会暗自抱有某种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幻想。这种永恒的不安虽然是无声的表现,却是显而易见的;这奇怪的烦躁和焦急有时是内心的希望的不自觉的流露,他们的希望有时竟如此不切实际,简直像是梦呓,最令人惊讶的是,这种希望却往往存在于那些看来最务实的人的心里,——这一切使这个地方具有特殊的外貌和性质,也许正是这些特点构成了它的最典型的特征。几乎从最初的一瞥开始,就会觉得,这在监狱外面是没有的。这里人人都是幻想家,而这一点很惹人注目。这让人感到是病态的,恰恰是因为,幻想使监狱的大部分建筑具有阴森和忧郁的外貌,一种不健康的外貌。绝大部分人都沉默而愤怒,到了仇恨的程度,不喜欢把自己的希望流露出来。率直、坦诚是受到蔑视的。希望越是无法实现,幻想者自己就越是感到无法实现的苦恼,越是顽强而严格地把希望深藏于内心,但决不会放弃。谁知道呢,也许有人会因为怀有这样的希望而暗自羞愧吧。俄罗斯性格中那么富于实际而清醒的认识,内心那么富于嘲讽,首先是自嘲……也许,由于对自己的这种经常的、潜在的不满,这些人才会在彼此的日常关系中有那么多的不耐烦,那么多的不妥协和彼此之间的冷嘲热讽。 引自 第七章 请愿 谁知道,那时他有过怎样的心理过程啊!没有一个目的和对目的的追求,没有一个活人能真正地活着。失去目的和希望,人往往会苦闷得变成一个怪物……我们所有人的目的就是自由和出狱。 引自 第七章 请愿 主要的是——普遍的不满情绪,长期郁积的痛苦。苦役犯本来就喜欢争吵闹事;但全体或成群地起来闹事,并不多见。原因在于总是有分歧。这一点他们自己也意识到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这里谩骂多而行动少。 引自 第七章 请愿 他内心的痛苦正是源于这种二重性:怀疑主义和对自己的某些特殊见解和期望的不可动摇的信心。 引自 第八章 狱友 我记得,在这个时期,尽管有过数以百计的难友,我却陷入了可怕的孤独,最后还爱上了这种孤独。在精神上孤独的我,重新审视我以往的全部生活,逐一思考直至最微末的细节,独自坚定而严格地进行自我审判,我有时甚至感谢命运赐予我孤独,没有这种孤独就既不会有这样的自我审判,也不会有对过去生活的这样严格的审视。是一些什么样的憧憬使我心跳加剧啊!我在想,我决定,我发誓,在我未来的生活中既不会有过去的那些错误,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堕落。我为自己拟定了未来的完整的计划,决心坚持不懈地贯彻执行。我萌生了盲目的自信,相信这一切我都会做到,也有能力做到……我在等待,在迫切地呼唤自由;我要投入新的斗争,重新检验自己。有时我会被一种迫不及待的狂躁情绪所控制……不过,我现在想起那时的心情会感到很苦涩。当然,这一切只和我个人有关……不过我之所以写下来,是因为我觉得,这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因为人人都会有这同样的经历,如果他在年华正茂的时候被投入监狱度过一定刑期的话。 引自 第九章 潜逃 回应 2021-11-28 16:03:32 -
人一旦尝试了对他人——而这个人与他是同样的人,也是上帝的造物,按基督的教义人和人是兄弟——的肉体、鲜血和精神的这种权力、这种全权的主宰;人尝试了以极具侮辱性的形式凌辱另一个同样具有上帝形象的生物的权力和无限可能性,那么他就不由自主地丧失了支配自己情感的能力。施暴是一种习惯,它天然地发展,终于会发展成一种病态。我坚信,最优秀的人也可能由于习惯而粗野、愚钝到兽类的水平。鲜血和权力使人陶醉:粗野和腐化...
2015-05-27 19:59:09 2人喜欢
人一旦尝试了对他人——而这个人与他是同样的人,也是上帝的造物,按基督的教义人和人是兄弟——的肉体、鲜血和精神的这种权力、这种全权的主宰;人尝试了以极具侮辱性的形式凌辱另一个同样具有上帝形象的生物的权力和无限可能性,那么他就不由自主地丧失了支配自己情感的能力。施暴是一种习惯,它天然地发展,终于会发展成一种病态。我坚信,最优秀的人也可能由于习惯而粗野、愚钝到兽类的水平。鲜血和权力使人陶醉:粗野和腐化会得到发展,极其反常的现象也渐渐地为理智和感情所接受,乃至甘之如饴。暴君心中的人性、公民性彻底毁灭,对他来说,回归人的尊严,回归忏悔和新生几乎已无可能。此外,比如说,这种专横有可能感染整个社会,因为权力是有诱惑力的。社会冷漠地看待这种现象,说明它已经彻底地被感染了。总之,一个人有权对另一个人施加肉体惩罚,这是社会的弊端之一,是消灭公民意识在社会中的任何萌芽、任何尝试的最强有力的手段之一,也是社会必然地、不可抗拒地日益腐化的充分理由。 引自第259页 回应 2015-05-27 19:59:09 -
已是深夜十一点多钟。我已经入睡,却突然醒了。远处一盏光线微弱的小灯朦胧地照着病房……几乎所有的人都睡了。甚至乌斯季扬采夫也睡了,寂静中听得出他在费劲地打鼾,而且每次呼吸都会发出喉咙里有痰的呼哧声。在远处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哨兵来换岗的沉重的脚步声。枪托砰的一声碰在地板上。病房的门开了;一名上等兵小心地走着,清点病员的人数。片刻后,病房上了锁。换上了新的岗哨,一名哨兵走远了,于是恢复了原先的寂静。...
2021-02-07 20:15:49 1人喜欢
已是深夜十一点多钟。我已经入睡,却突然醒了。远处一盏光线微弱的小灯朦胧地照着病房……几乎所有的人都睡了。甚至乌斯季扬采夫也睡了,寂静中听得出他在费劲地打鼾,而且每次呼吸都会发出喉咙里有痰的呼哧声。在远处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哨兵来换岗的沉重的脚步声。枪托砰的一声碰在地板上。病房的门开了;一名上等兵小心地走着,清点病员的人数。片刻后,病房上了锁。换上了新的岗哨,一名哨兵走远了,于是恢复了原先的寂静。这时我才发觉,在我左边不远的地方,有两个人没睡,似乎在小声交谈。病房里会有这样的情况:有时并肩而卧的两个人整天整月地不说一句话,却在深夜的某个激起谈兴的时刻突然畅所欲言,一个开始向另一个喋喋不休地倾诉自己的往事。
看来他们早就在谈话了。开头的部分我未能听到,现在也并不是都能听明白;但渐渐地适应以后,也就全都听得懂了。我睡不着觉:不听又能怎样呢?……一个在热情洋溢地讲,他半躺在床上,抬起头来,把脖子伸向同伴。看来情绪激昂而又兴奋;渴望畅谈一番。听者脸色阴沉,完全漠然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伸直了双腿,偶尔含混地说两句,作为应答,或表示关切,不过更像是出于礼貌,而不是真情流露,还时不时地从角状烟盒里取出一小撮鼻烟塞进自己的鼻孔。他是感化连的士兵切列文,年约五十,是一个忧郁的空谈家、冷漠的说教者和自负的笨蛋。讲故事的希什科夫还是年轻的小伙子,年近三十,是我们这里的民事犯,在成衣厂劳动。我至今很少注意到他;此后在我的监狱生活的漫长岁月里,不知怎么,他也始终没有引起我的注意。这是一个轻浮而脾气古怪的人。有时默不作声,神情抑郁,举止乖戾,几个星期不说话。有时又突然卷入某种纠纷,开始造谣生事,为琐事而焦躁不安,穿梭于牢房之间,散布流言蜚语,喋喋不休,难以自制。挨了一顿揍,他就又不作声了。小伙子胆小、软弱。大家都对他抱着蔑视的态度。他个子不高,身体瘦弱;一双眼睛显得局促不安,有时又呆呆地若有所思。他偶尔有所陈述,开始时语气热烈,情绪激动,甚至挥舞着双手——却突然中断或岔开话题,醉心于一些新的细节,而忘记了开头说什么来着。他时常骂人,骂起人来,往往会指责别人的不是,说他对不起自己,讲得很动感情,几乎要流下泪来……巴拉莱卡琴他弹得不错,也喜欢弹,节日里甚至会跳起舞来,而且跳得很好,要是有人硬是要他跳的话……要他做什么事是很容易的……他并不是那么顺从,而是喜欢逢迎大伙儿,满足大伙儿的愿望。
我很久猜不透他在讲什么。我起初还觉得,他老是离题,前言不搭后语。也许他也发觉,切列文对他的故事几乎漠不关心,可是,看来他故意要自己相信,那个听者在全神贯注地倾听,倘若他确信情况恰恰相反,那么他也许会感到非常痛心。
“……从前他来到集市,”他继续说道,“人人都向他脱帽鞠躬,总之——他是一位财主。”
“你说他有几个铺子?”
“是啊,有好几个铺子。我们这些小市民是很穷的。一贫如洗。女人们从河边走上陡峭的河岸,嚄,要拎水到那里去浇菜园子;累死累活,到秋天就端不出一碗菜汤来了。穷啊。嗯,他还有一大片开垦地,雇工耕种,家里雇用了三名长工,此外还有自家的养蜂场,出售蜂蜜,也出售牲畜,因而在我们那一带是很受尊敬的。他已是高龄老人,七十岁了,身子骨不灵便了,白发苍苍,高高的个子。不久前,他穿着狐皮大衣来到集市,大家对他都那么毕恭毕敬。可见,对他是有感情的。‘您好,老爷子,安库季姆·特罗菲梅奇!’‘你好。’他说。他是不怠慢任何人的。‘祝您长寿,安库季姆·特罗菲梅奇!’‘你还好吧?’他问,‘我们的情况不妙啊。您怎么样,老爷子?’‘还行,罪过啊,也是在混日子呢。’‘祝您长寿,安库季姆·特罗菲梅奇!’他老人家真是不怠慢任何人哪,说起话来——句句话都让人如坐春风。他博览群书,有文化,经常诵读经卷。他让老伴坐在自己的对面说:‘你听着,老婆,要用心领会!’于是开始讲解。他的老伴还并不老,是他的续弦,因为前妻没有留下孩子。后娶的这位玛丽亚·斯捷潘诺夫娜有两个尚未成年的儿子,幼子瓦夏是在他六十岁时生的,阿库莉卡是他的长女,已经十八岁了。”
“她就是你的妻子?”
“你听我说嘛,起先是菲利卡·莫罗佐夫在这里造谣。菲利卡对安库季姆说,我们散伙吧;你把四百卢布银币全都还给我,难道我是帮你打工的吗?我不想同你做生意了,你的阿库莉卡嘛,他说,我也不想娶她为妻。我,他说,现在开始酗酒了。他说,我现在父母双亡,所以我要把钱喝光,然后就去当雇佣兵,十年后当上元帅再来见你们。安库季姆就把钱交还给他,彻底结清了账目,——因为当年他父亲曾与这位老人家合资做生意。他说:‘你这个人哪,不可救药了。’而他却回答说:‘哼,这还不一定呢,跟你这个白胡子老头在一起干,只能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你呀,’他说,‘只想靠节俭攒点儿小钱,什么破烂都捡回来,——看能不能混一口饭吃。我才不稀罕呢。你只顾攒钱、攒钱,死后带到棺材里去。可我,’他又说,‘是有追求的人。反正不会娶你的阿库莉卡:我本来就已经跟她睡过了……’”
“‘什么,’安库季姆说,‘你竟敢污辱一位清白的父亲、清白的女儿?你什么时候跟她睡过,你这条毒蛇,冷血动物?’他气得浑身发抖。这是菲利卡亲口说的。
“‘别说嫁给我了,’他说,‘我这么干,你们的阿库莉卡现在就嫁不出去了,谁也不会要她,米基塔·格里戈里伊奇也不会要她了,因为她已经失身。我从秋天就和她同床共枕了。而现在我为了一百只大虾也不会同意娶她。你不妨马上就给我一百只大虾试试——我是不会同意的……’
“于是他开始酗酒,这个小光棍!而且酗酒时人声鼎沸,一片喧哗。他呼朋引类,挥金如土,在纵酒狂欢中三个月过去了,钱也花光了。‘我呀,’他有时说,‘钱用完了就卖房子,把什么都卖掉,然后要么去当雇佣兵,要么去四处流浪!’他往往从早到晚都醉醺醺的,驾着挂满小铃铛的双套马车招摇过市。姑娘们都非常喜欢他,为他着迷了。他的托尔班琴 [1] 弹得很好。”
“这就是说,在此之前他就和阿库莉卡有了关系?”
“别急,听我说下去。那时我的父亲也过世了,我的母亲会烤蜜饼,我们是为安库季姆干活,赖以维生。我们的生活很艰苦。嗯,在树林那边也有一小块开垦地,我们种一点粮食,可是父亲去世以后,一切都完了,我的老兄啊,因为我也开始酗酒了。我向母亲要钱,不给就打她……”
“这不好,怎能打母亲呢。真是罪孽。”
“我的老兄啊,我往往从早晨到夜晚都醉醺醺的。我家的房子还可以,行啦,尽管破旧,毕竟是自己的,可是这座木屋空荡荡的,在里面赶兔子都行。我们时常挨饿,有时整个星期都只能咀嚼破布。母亲时常对我破口大骂;我才不管呢!……老兄啊,我那时和菲利卡·莫罗佐夫寸步不离。从早到晚都和他在一起混。他说:‘你为我弹吉他,跳舞,而我躺着往你身上撒钱,因为我是最有钱的人了。’他什么坏事不干哪!就是不要偷来的东西,他说:‘我不是贼,而是一个正派的人。’‘走,’他说,‘咱们去把阿库莉卡家的大门涂上焦油 [2] ;因为我不愿让阿库莉卡嫁给米基塔·格里戈里伊奇。现在这对我比果汁淀粉糖浆更可贵。’他说。此前老人家早就想把姑娘嫁给米基塔·格里戈里伊奇了。米基塔也是个老头子,鳏居,戴眼镜,是个商人。他听到关于阿库莉卡的流言蜚语,就变卦了,‘安库季姆·特罗菲梅奇,’他说,‘这会让我名誉扫地的,而且我年纪大了,也不想结婚了。’我们就在阿库莉卡家的大门上涂了焦油。她受到了鞭打的责罚,为了这件事她在家里时常挨鞭子……玛丽亚大喊大叫:‘我要弄死她!’老人家说:‘要是在往年,’我就当着尊敬的长老们的面,把她放在火堆上烧死,可如今,’他说,‘世风日下了。’邻居们有时只听阿库莉卡在号啕大哭,整条街都能听到:她从早到晚都会挨鞭子。菲利卡却在集市上大声叫嚷:‘阿库莉卡姑娘是我可爱的酒友。你是纯洁的女孩,一袭白色的衣衫,你说呀,你爱谁!我嘛,’他说,‘后来我曾拿假话欺骗他们,他们会记住的。’在那个时期,有一天我也遇见阿库莉卡在担水,于是高声说道:‘您好,阿库琳娜·库季莫夫娜!祝您健康,纯洁的女孩,要在哪里安家,就给个准信儿,是和谁在一起生活!’我就说了这些;她就神情紧张地看了我一眼,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啊,人却骨瘦如柴。她看了我一眼,她妈妈以为她在跟我调情,就朝着门口吼叫:‘你在跟谁闲磕牙呢,不要脸的东西!’——这一天她又挨鞭子了。有时,一顿鞭子能抽上整整一个钟头。‘我要打死她,’她说,‘因为我不认这个女儿了。’”
“这么说,她是个放荡的姑娘吧。”
“你听我说呀,大叔。有一天我们正在和菲利卡饮酒作乐,妈妈跑来找我,而我却躺着,她说:‘你这个下流东西,怎么躺着呢?真是个废物。’她这是在骂我。‘你娶亲吧,’她说,‘就娶阿库莉卡为妻。他们现在也乐意把她嫁给你了,还给你三百卢布现款。’可我对她说:‘要知道,她现在是臭名远扬啊。’‘你傻,’她说,‘结了婚什么都遮掩过去了;要是她在你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对你来说更好。我们有了他们的这笔钱也就能把婚礼办好;我已经和玛丽亚·斯捷潘诺夫娜谈过,她一口答应。’我说:‘把二十卢布放在桌子上,我才娶她。’你信吗,在举行婚礼之前,我一直醉得不省人事。这时菲利卡·莫罗佐夫还要威胁我:‘你要是做了阿库莉卡的丈夫,’他说,‘我就打断你的肋骨,而且只要我愿意,夜夜都来跟你的老婆睡觉。’我说:‘吹牛,你这个狗崽子!’嘿,他就在整条街上到处败坏我的名誉。我跑回家里说:‘我不想结婚了,除非他们马上再给我五十卢布!’”
“他们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吗?”
“我?为什么不愿呢?我们并非不清白的人家。我父亲最后是由于火灾才破产的,要不,我们的生活比他们还阔绰。安库季姆是说过:‘你们是穷光蛋。’我就反唇相讥:‘你们家的大门是涂过不少焦油的。’而他说:‘怎么,你要污辱我们?你说她不清白,要拿出证据来,别人的嘴是封不住的。上帝见证,你走吧,不娶她也行,’他说,‘不过你拿去的钱要还给我。’于是我和菲利卡商量好了,派米特里·贝科夫去告诉他:我现在要到处败坏他家的名声,而在举行婚礼之前,我的老兄啊,我竟醉得不省人事。只是到举行婚礼的时候才清醒过来。我们在婚礼后乘车回家,坐下后米特罗凡·斯捷潘内奇舅舅说:‘尽管名声不好,事情却办得很妥当。’安库季姆老头也喝醉了,坐在那里哭了起来,——眼泪顺着他的胡子往下流。我嘛,老兄,是这么干的:我在口袋里揣着一条鞭子,是在婚礼前就准备好的,我决定了,现在我可要尽情地耍弄一下阿库莉卡,让她知道,无耻骗婚是什么下场,也让别人都知道,我并不是糊里糊涂就结了婚的傻瓜……”
“瞧这事儿!这么说,是要让她今后能认识到……”
“不,大叔,你就别说了。在我们那一带,婚礼后立刻就把新人送入洞房,其他的人暂时还在喝酒。洞房里只剩下了我和阿库莉卡。她面色煞白地坐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是吓坏了。她的头发也完全白了,像亚麻一样。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老是默默地一声不吭,听不到她的声音,好像家里住着一个哑巴。她显得非常古怪。老兄啊,你能想得到吗:我是准备了鞭子的,而且就放在床边,而她,我的老兄啊,原来她在我面前竟然是毫无过错的。”
“什么!”
“她是毫无过错的;完全是清白人家的清白女孩。我的老兄啊,为什么她后来要遭受那么大的折磨?为什么菲利卡·莫罗佐夫要到处败坏她的名声呢?”
“是呀。”
“那时我立刻从床上下来跪在她面前,把双手交叠在胸前说:‘阿库琳娜·库季莫夫娜,亲爱的,你宽恕我这个傻瓜吧,我当初也认为你是那样的女人。你宽恕我这个下流东西吧!’而她坐在我面前的床上看着我,把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笑着,却泪如雨下;又是哭又是笑……我当即出来对大家说:‘哼,现在我要是碰到菲利卡·莫罗佐夫,——他就别想再活在世上!’两位老人简直不知道该感谢哪位圣徒了:母亲放声大哭,几乎要扑倒在她的脚下。老头子说:‘要是我们早知道,我们心爱的女儿啊,就不会给你找这样的一个丈夫了。’婚后第一个礼拜天我和她上教堂去:我头戴羊羔皮帽子,身穿薄呢子上衣和天鹅绒马裤;她穿一件崭新的兔皮大衣,戴着丝绸头巾,——就是说,我配得上她,她也配得上我:我们就是这样走在去教堂的路上!别人都在欣赏我们:我嘛就是这样了,而阿库莉努什卡 [3] ,尽管不能当众夸她,可也不能贬低她,就她那模样还是数得着的……”
“嗨,真好。”
“嗨,你还是听着吧。我在婚后第二天,尽管醉醺醺的,还是摆脱宾客;我冲了出去,边跑边说:‘快,把坏蛋菲利卡·莫罗佐夫给我叫来,——把这个下流东西叫来!’我是在集市上这样大喊大叫!可我还醉着呢;在弗拉索夫商铺附近,有三个人捉住了我,把我强行送回家里。城里就传开了。女孩子们在集市上彼此说道:‘丫头们,姐妹们,你们知道吗?阿库莉卡原来是清白的姑娘啊。’不久后菲利卡却当众对我说:‘你把老婆卖给我吧——你就有酒喝了。在我们那里,当兵的亚什卡就是为了有酒喝才娶亲的:他不和老婆睡觉,三年里酒却管够。’我说:‘你下流!’而他说:‘你傻。给你举行婚礼时,你是神志不清的。这样的话,你对这种事情能懂得什么呢?’我回到家里就大声叫嚷:‘你们哪,’我说,‘是在我喝醉的时候给我举行婚礼的!’母亲马上就不依不饶了。‘妈妈,’我说,‘是金钱让你的耳朵聋了吧。你把阿库莉卡给我叫来!’于是我开始打她。打了又打,老兄啊,我打了她两个钟头,直到我站也站不稳才罢手;她三个星期不能起床。”
“那是当然,”切列文冷漠地说道,“女人不打,她们就会……不过,难道你是捉奸在床?”
“不,那倒没有,”希什科夫沉默片刻,似乎很勉强地说道,“可我感到很苦恼,他们搞得我非常狼狈,而这一切的祸首就是菲利卡。他说:‘你的老婆是装门面给别人看的。’他把我们这些客人召集在一起,打开了话匣子:‘他的妻子,’他说,‘心肠好、高尚、谦和、有风度,样样都好,他现在多得意呀!可你忘了吗,小伙子,你曾亲自在她家的大门上涂抹焦油?’我醉醺醺地坐着,这时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抓住头发就往下拉,把我的头拉得低了下去,‘你跳舞吧,阿库莉卡的丈夫,’他说,‘我就这样抓住你的头发不放,你给我跳舞,让我开开心!’我大叫:‘你混蛋!’而他冲着我说:‘我要带一伙人到你家来,当着你的面,用树条抽打你的老婆阿库莉卡,打到尽兴为止。’你信不信,我从此有整整一个月不敢走出家门,我想,他会再来侮辱我。就为这一点我又开始打她……”
“何必打她呢?捆得住手脚,捆不住舌头。多打也不是办法。要惩罚她,教导她,还要会哄她。对老婆嘛,就该这样。”
希什科夫半晌没吭声。
“很苦恼啊,”他又开始说道,“又是习惯支配了我:有时从早到晚都在打她;总是看她不顺眼。不打她一顿,就觉得无聊。她时常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流泪……她老是哭,怪可怜的,可我还是忍不住要打她。母亲为了她会把我臭骂一顿:‘你这个下流东西,不成器的混账!’——‘我要打死她,’我大叫,‘现在谁也别来劝我;我是受骗结婚的。’起初安库季姆老头子想袒护女儿,他亲自来对我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会找到治你的法子!’后来也就撒手不管了。玛丽亚·斯捷潘诺夫娜完全妥协了。有一天她来了——眼泪汪汪地哀求我:‘我来打扰你了,伊万·谢苗内奇,事情不大,却要多多拜托。你要让她看到光明啊,孩子,’她深深鞠躬,‘你容忍她,饶恕她吧!我们的女儿是受到坏人的诬陷啊:你自己知道,你娶的是清白的姑娘……’她哭着一躬到地。我却摆足了架子:‘您的话我现在不想听!对你们这些人,我现在想怎样就怎样,因为我现在管不住自己了;而菲利卡·莫罗佐夫,’我说,‘才是我最知己的朋友……’”
“这么说,又和他沆瀣一气了?”
“哪里!我要接近他也不可能了。他被酒害惨了。把家产挥霍殆尽,他就受雇于一个小市民,顶替长子去当兵。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既然被雇去当兵,那么在把他送走之前,家里人人都要对他俯首帖耳,而他就是主宰一切的全权主人。钱是一次付清的,他住在雇主家里,要住上半年光景,他在主人家的胡作非为叫人忍无可忍!他说:‘我要顶替你的儿子去当兵,这就是说,我是你们的恩人,所以你们都得尊重我,否则我就不干了。’这样,菲利卡就把这个小市民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他跟这家的姑娘睡觉,每天午饭后还要揪主人的胡子,——简直是为所欲为。他每天要洗蒸汽浴,而且要用啤酒蒸发的蒸汽,还要几个妇女用自己的双手把他抬进浴室。他在外面喝酒回来,站在大街上喊:‘我不走大门,把围墙拆了!’——于是就得在大门旁边的另一个地方拆除围墙,他才肯进去。最后,期限到了,要送他入伍,有人使他清醒了过来。人们成群结队地拥上街头:菲利卡·莫罗佐夫要入伍了!他向四方点头致意。这时阿库莉卡正从菜园里出来,菲利卡看见她在我们家的大门口:‘你等一等!’他大声叫道,跳下大车,向她一躬到地,说:‘我的心上人啊,’他说,‘好姑娘,我爱你有两年了,现在我要在军乐声中被送往军营。原谅我吧,清白人家的清白姑娘啊,我在你面前是个卑鄙小人,——全都是我的错!’于是再次向她深深鞠躬。阿库莉卡站住了,起初仿佛有些惊愕,然后向他深深鞠躬,说道:‘你也原谅我吧,好心的年轻人,我一点也不怨你。’我跟着她进了木屋:‘你对他说了什么呀,贱货?’而她,你对我的话信不信呢,她看了我一眼:‘如今,’她说,‘我爱他,胜过爱光明!’”
“是吗!……”
“这一天我对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到了傍晚:‘阿库莉卡!我现在要杀了你,’我说。夜里我怎么也睡不着,到过道里喝了点克瓦斯,这时也就露出了曙光。我走进屋里。‘阿库莉卡,’我说,‘准备到开垦地去’。而我早就作了准备,母亲也知道我们要去。‘这才是正经事儿,’她说,‘正是农忙季节,听说,那名长工游手好闲,三天没出工了。’我套上大车,没搭理她。一到城外,就是绵延十五俄里的松树林,松树林那边就是我家的开垦地。在树林里大约走了三俄里,我勒住了马:‘起来吧,阿库莉卡。’我说,‘你的末日到了。’她吃惊地看着我,一声不吭地站到我面前。‘你让我厌烦了,’我说,‘你向上帝祷告吧!’我猛地抓住她的头发:把她又粗又长的大辫子缠在手上,从后面用双膝把她紧紧夹住,拔出刀,使她仰起头来,一刀抹了她的脖子……她惨叫一声,鲜血直冒,我扔下刀子,从前面搂着她,躺倒在地,我把她搂在怀里,对着她号啕大哭,她也哭,我也哭,她浑身颤抖,在我的怀里抽搐,鲜血溅在我身上——溅在我的脸上、手上,血就那么流啊,流啊。我扔下她,恐惧突然袭来,我把马也扔了,只顾往家里跑呀、跑呀,从后门跑回家里,钻进了浴室:我家的浴室破旧不堪,早已不用了;我躲在蒸浴床底下坐着。一直坐到天黑。”
“阿库莉卡呢?”
“她呀,要知道,在我走后就站了起来,也往家里走。后来是在离那里百步开外的地方找到她的。”
“这么说,你并没有杀死她。”
“其实……”希什科夫停顿了一会儿说。
“这样的血管是有的,”切列文指出道,“要是没有一下子把它割断,人就会一直抽搐,无论流多少血也不会死。”
“其实她还是死了。死者是在傍晚找到的。通知了家里人,于是开始找我,天黑前在浴室里把我找到了……我在这里生活大约有三年多了。”他沉默片刻后补充了一句。
“嗯……当然啦,不打是不行的!”切列文冷静地、字斟句酌地指出道,一边又取出角状烟盒。他开始久久地间歇地嗅着鼻烟。“再说了,小伙子,”他继续说了下去,“终究还是你自己太蠢哪。我也曾碰见老婆和她的情夫在一起;我就把她叫进板棚;把缰绳折成两股。我说:‘你忠实于谁?起誓吧,你忠实于谁?’我真的抽她,是用缰绳抽啊,狠狠地抽,抽了有一个半钟头,她就对我大声叫道:‘我愿意为你洗脚,而且喝你的洗脚水。’她名叫奥夫多季娅。”
[1] 一种拨弦乐器,19世纪下半叶不再流行。
[2] 表示这一家的女孩失去贞操。
[3] 阿库莉努什卡、阿库莉卡都是阿库琳娜的爱称。
回应 2021-02-07 20:15:49 -
就说劳动吧,我觉得并不十分繁重,算不上什么苦役,很久以后我才终于明白了,说这种劳动是繁重的苦役,其主要原因不在于它艰苦而持续不断,而是因为它是强制性的,是在棍棒的驱使之下非干不可。自由自在的庄稼汉的劳动也许多得不可比拟,有时还要夜以继日地干,夏季尤其如此;然而他是在为自己劳动,怀有一个合理的目的,因而比起被强制地从事于己无益的劳动的苦役犯来,会觉得无比的轻松。有一天我忽然想到,如果要彻底制服、...
2020-05-04 17:32:17 1人喜欢
就说劳动吧,我觉得并不十分繁重,算不上什么苦役,很久以后我才终于明白了,说这种劳动是繁重的苦役,其主要原因不在于它艰苦而持续不断,而是因为它是强制性的,是在棍棒的驱使之下非干不可。自由自在的庄稼汉的劳动也许多得不可比拟,有时还要夜以继日地干,夏季尤其如此;然而他是在为自己劳动,怀有一个合理的目的,因而比起被强制地从事于己无益的劳动的苦役犯来,会觉得无比的轻松。有一天我忽然想到,如果要彻底制服、压垮一个人,要对他处以一种最可怕的刑罚,以致最可怕的杀人凶手也闻之胆寒,不敢以身试法,那么只要使劳动具有毫无益处、毫无意义的特点即可。 引自 第二章 最初的印象 回应 2020-05-04 17:3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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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23 18:50:13 2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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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章以来终于讲到逃跑 改变命运,譬如逃跑,先跑再说,哪都行,只要不是原来的监狱 “改变命运是一个专门术语。在审讯时囚犯若受到逃跑的指控,他就会回答说,他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任何一个逃亡者所希冀的并不是获得完全的自由,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而是想或者换个环境,或者被强迫移民,或者按新的罪行——在流浪中所犯的罪行重新受审,总之,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要留在使他厌烦的老地方,不待在原来的监狱里。”
2022-06-05 20:4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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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athaChristie (让爵士乐浸满身体。)
1. 有一天我忽然想到,如果要彻底制服、压垮一个人,要对他处以一种最可怕的刑罚,以致最可怕的杀人凶手也闻之胆寒,不敢以身试法,——那么只要使劳动具有毫无益处、毫无意义的特点即可。 2.为了一文钱的付出,雇主会拿去一切可能拿到的好处,可能的话,就拿得更多,还自以为是施惠于人,该感谢他才对。浪子和醉汉挥金如土,而对自己的雇工却锱铢必较,我发现这种情况不只是在监狱里有,也不只是在赌场上有。 3. 我国人民最崇...2022-05-19 02:04:55
1. 有一天我忽然想到,如果要彻底制服、压垮一个人,要对他处以一种最可怕的刑罚,以致最可怕的杀人凶手也闻之胆寒,不敢以身试法,——那么只要使劳动具有毫无益处、毫无意义的特点即可。
2.为了一文钱的付出,雇主会拿去一切可能拿到的好处,可能的话,就拿得更多,还自以为是施惠于人,该感谢他才对。浪子和醉汉挥金如土,而对自己的雇工却锱铢必较,我发现这种情况不只是在监狱里有,也不只是在赌场上有。
3. 我国人民最崇高、最显著的性格特点——就是正义感以及对正义的追求。在任何地方而且无论如何都要站在最前面的这种公鸡习气是人所应当有的吗,——反正人民是没有这种习气的。只要剥掉非其固有的假象的外壳,更细心、更贴近而不抱成见地看一看实质本身,——任何人都能在人民身上看到他所料想不到的东西。我们的精英能教给人民的东西不多。我甚至敢于断言,——恰恰相反,他们自己还要向人民学习。
4.人一旦尝试了对他人——而这个人与他是同样的人,也是上帝的造物,按基督的教义人和人是兄弟——的肉体、鲜血和精神的这种权力、这种全权的主宰;人尝试了以极具侮辱性的形式凌辱另一个同样具有上帝形象的生物的权力和无限可能性,那么他就不由自主地丧失了支配自己情感的能力。施暴是一种习惯;它天然地能发展,终于会发展成一种病态。我坚信,最优秀的人也可能由于习惯而粗野、愚钝到兽类的水平。鲜血和权力使人陶醉:粗野和腐化会得到发展,极其反常的现象也渐渐地为理智和感情所接受,乃至甘之如饴。
5.不过,我刚才讲到的那些请愿的主谋和领路人,几乎总是会输掉战斗,因而后来被关进监狱服苦役。他们由于狂热而遭到失败,但也由于狂热而对群众有影响力。最后人们都很乐意跟着他们走。他们的热情和满腔义愤影响着所有的人,即使那些最优柔寡断的人也终于会归附他们。他们对胜利的盲目自信甚至使那些顽固的怀疑主义者也会受到诱惑,尽管这种自信所依据的理由,有时是那么不可靠,那么幼稚,使旁观者大为惊讶,那些人怎么会跟着他们走呢。重要的是,他们走在最前面而毫无惧色。他们像公牛一样低着头笔直地往前冲,往往不了解情况,行事莽撞,缺乏在实践中诡计多端的狡诈(而有时甚至那些极其卑鄙而声名狼藉的人正是依靠诡计多端才有了胜算、达到了目的并逃脱惩罚)。他们必将遭到挫败。这种人在日常生活中爱发脾气,好唠叨,易受刺激而又缺乏耐心。往往智力非常有限,不过,这在某种程度上正是他们有力量的原因。有一点最令人气愤,他们常常不是直接奔赴目标,而是偏离目标,不是抓大事而是抓小事。正是这一点害了他们。但他们容易被群众所理解;这是他们的力量之所在……
回应 2022-05-19 02:04:55 -
烈日灼人 (今天是好人,明天不一定)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第二本,是监狱里的故事,同时也是直面人心的故事。 感叹监狱里的动物那一章节,作者的文笔,字字挫心。 岁月流逝,而你只能这样去透过围墙的缝隙看外面,你能看到的永远是那样的土围子、那样的哨兵、那一小片天,这天不是监狱上空的天,而是另外的遥远而自由的天空。 他们只有一种完好无损的资本了,那就是挨鞭子的脊梁。 这一天还远着呢,但它终究会自行到来的。 人对环境的适应能力会达到何等匪夷所思的过程...2022-05-13 11:21:25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第二本,是监狱里的故事,同时也是直面人心的故事。
感叹监狱里的动物那一章节,作者的文笔,字字挫心。
岁月流逝,而你只能这样去透过围墙的缝隙看外面,你能看到的永远是那样的土围子、那样的哨兵、那一小片天,这天不是监狱上空的天,而是另外的遥远而自由的天空。 引自 第一章 死屋 他们只有一种完好无损的资本了,那就是挨鞭子的脊梁。 这一天还远着呢,但它终究会自行到来的。 引自 第三章 最初的印象 人对环境的适应能力会达到何等匪夷所思的过程。 在这纵酒胡闹中自有一中侥幸心理---这一切毕竟有点儿生活的幻想、遥远的自由的幻想啊。而你为了自由有什么是不愿献出的呢? 就像一个人被活活埋在棺材里,醒来后便拼命撞击自己的棺材盖,使尽力气要推开它,当然理智会让他明白,他的一切努力都将归于徒劳。但问题恰恰在于,这时已谈不上理智了,这时只有痛苦的痉挛。 引自 第五章 第一个月 早就习惯把每一个不幸的人都视为兄弟。 引自 第六章 第一个月 甚至本来以为一辈子也不可能习惯的那些事也习惯了。 不过,每当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上空艳阳高照的时候,心情仿佛更是沉重。 引自 第七章 新交。彼得罗夫 如果哪一天我们这些人都下了地狱,地狱一定很像这个地方。 引自 第九章 伊赛·福米奇。澡堂。巴克卢申的故事 人人似乎都在期待着明天有什么变化,发生什么不正常的事。 期盼了很久的节日过去了。明天又是平常的日子,又要出去干活了...... 引自 第十章 圣诞节 只要稍微让这些可怜的人们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像人一样娱乐,哪怕只是一个小时能不像犯人那样度过-----人的精神就起了变化,虽然只有几分钟的改变......此刻已是深夜。 引自 第十一章 演戏 形式主义的无益有害的本质。 引自 第一章 医院 鲜血和权力使人陶醉;粗野和腐化会得到发展,及其反常的现象也渐渐的为理智和感情所接受,乃至甘之如饴。 引自 第三章 续 尽管命苦却可以自己做主。 引自 第五章 夏天 “哪怕让它去死,也不能死在监狱里。” 引自 第六章 监狱里的动物 这里人人都是幻想家。 没有一个目的和对目的的追求,没有一个活人能真正的活着。失去目的和希望,人往往会苦闷得变成一个怪物......我们所有人的目的就是自由和出狱。 生活在异己的圈子里是最可怕的。 引自 第七章 请愿 我有时甚至感谢命运赐予我孤独,没有这种孤独就既不会有这样的自我审判,也不会有对过去生活的这样严格的审视。 引自 第九章 潜逃 回应 2022-05-13 11: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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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有用 十月之水 2020-09-17 21:19:32
开始以为是大学生的必读书,读到后来觉得应该是身处集体生活的人的必读书。阅读过程中一直在和我的学生生涯相互印证,并且时不时的想到福柯的《规训与惩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福柯才是这本书最好的读者,《规训与惩罚》就是现代版的《死屋手记》。陀氏对于各种类型的人的描写与分析真的是鞭辟入里,平淡舒缓的叙事完结时给我带来了一种沉重的窒息之感。顺便,在大学里学完全不感兴趣的专业与在监狱被迫进行毫无意义的强制性劳动... 开始以为是大学生的必读书,读到后来觉得应该是身处集体生活的人的必读书。阅读过程中一直在和我的学生生涯相互印证,并且时不时的想到福柯的《规训与惩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福柯才是这本书最好的读者,《规训与惩罚》就是现代版的《死屋手记》。陀氏对于各种类型的人的描写与分析真的是鞭辟入里,平淡舒缓的叙事完结时给我带来了一种沉重的窒息之感。顺便,在大学里学完全不感兴趣的专业与在监狱被迫进行毫无意义的强制性劳动受到的痛苦别无二致。 (展开)
2 有用 啊砸 2016-06-03 17:10:38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素描本,练习册,很多在监狱里的所见所闻,是往后创作小说的原型。
7 有用 豆友81807582 2016-10-16 19:01:28
还是三星吧。毕竟阅读体验……不 其实没啥阅读体验。
61 有用 Sophie 2015-08-07 16:12:17
成功在人际关系中是多么重要啊…
42 有用 timpu 2015-09-13 16:30:13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
0 有用 打水排队吃药… 2022-06-28 10:51:51
是的,上帝保佑!自由、新的生活、死而复活啊……
0 有用 彼得·彼得潘 2022-06-27 13:05:18
这是一部深入描绘人的心理和意识的小说。这并不是陀最出名的书,但我觉得这本书有力地展现了陀“冲动型”写作的特点。因为在一定程度上死屋的经历是陀亲身体验过的,所以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在写作时不加掩饰的内心激动和急于表达的思想观念,抛弃了对文章结构的精心安排以及对文字的字斟句酌,只是任凭感情的激流一路狂泻,最终形成了这部真实到激动人心的死屋手记。值得注意的是,这本书在后世评述中承担了太多的政治重负,但我觉... 这是一部深入描绘人的心理和意识的小说。这并不是陀最出名的书,但我觉得这本书有力地展现了陀“冲动型”写作的特点。因为在一定程度上死屋的经历是陀亲身体验过的,所以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在写作时不加掩饰的内心激动和急于表达的思想观念,抛弃了对文章结构的精心安排以及对文字的字斟句酌,只是任凭感情的激流一路狂泻,最终形成了这部真实到激动人心的死屋手记。值得注意的是,这本书在后世评述中承担了太多的政治重负,但我觉得陀的本意并不在于对当下制度的控诉和反思,而是对处于这种制度下的人的心理和命运的系统性剖析。 (展开)
0 有用 股市气氛组欧维 2022-06-25 22:39:41
看了好久,总序还没看完,太难了我,迷失在这个主义和那个思想中间… 终于看完了。 人性不会因时代的不同而变化,也许有变化但是内核共通。
0 有用 MartinWang 2022-06-22 22:09:23
看过《红岩》的缘故,本书写的比较美好。
0 有用 陳承祚 2022-06-19 22:55:01
@2019-08-19 23:1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