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近代文学の起源

柄谷行人谈到近代之前的文学，在大众读者眼中是缺少深度的，而这种“深度”又是什么的？是什么让我们觉得近代之前的文学作品缺少“深度”又有距离感呢？这并非简单是由于时代的龟裂，而是近代之前的文学缺少一种技法，一种让读者感受到“深度”的技法。就此，柄谷行人从绘画出发，从近大远小的绘画技法来探讨“深度”的问题。

“近代以前の文学が「深さ」を欠くということは、彼らが深さを知らないということではなく、「深さ」を感じさせてしまう配置をもっていないということでしかない。”

柄谷谈到，近代之前日本的绘画并非没有这种透视法，而是没有西方美术中这种“特定”的透视法。古典古代的美术中，所有事物存在一种不等质的空间，近代之后，实物开始处于平面的“空间的统一体”。这种透视法实际是作为一种装置不仅在美术领域，在哲学、文学中也存在透视法的变形，而这里以坪内逍遥和森鸥外的没“理想”论争作为切入点，作者说明了森鸥外在大正之后，特别是欧外的历史小说其实在书写着坪内逍遥的“没理想”，他的作品中不会制造中心，甚至在作品之后加注或者后记来打破文本的中心化，这种反“文学”反而成就了近代纯文学。与此同时也表达了对透视法、超越论的一种厌恶。

柄谷行人这里所阐述的，“风景”的发现和言文一致运动下，演剧改良中“素颜”的发现，都站在后现代德里达的认识批判理论对日本近代化颠覆性思考。德里达重新阐述了索绪尔的认识论，某一事物的存在在于其本身的所指（意味するもの），和语言中的能指（意味されるもの），然而所指本身是否能脱离能指出现？也就是说没有语言下的事物本体是否存在？德里达举了一个通俗好懂的例子，就是在太空之外的某一颗行星，其本身是一直存在的，然后只有当人类发现这颗行星之时，它才有了名字，它才我们的认识中存在，在发现行星之前，行星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不存在超脱于语言的本体的存在。

所以柄谷行人所阐述的“风景”的发现亦是如此，拿演剧改革中素颜为例，柄谷行人指出，在日本演剧史，如净琉璃是通过人偶来完成演剧表演，随后近世以来出现了歌舞伎，人物通过化妆来突出表演的现实主义，近代之后的演剧改革受西方现实主义的影响，逐渐放弃了传统歌舞伎中的装扮，演员第一次素颜上台，素颜本身是存在于演剧改革之前的，然而近代之前的“脸”、“素颜”的概念像德里达所说的行星，其存在是一片混沌状况，“素颜”的发现是“作为素颜的素颜”，是通过语言中使其赋予含义的“素颜”。

这里柄谷行人所讨论素颜的意义就在于，观众通过演员的素颜来窥测“内心”，在日本近代化语境下，素颜与言文一致中的“汉字”是异曲同工的，素颜之于内面，和表意文字的“汉字”之于表音，其机制是相同的。

「したがって、私は「内面」から「言文一致」運動をみるのではなく、その逆に、「言文一致」という制度の確立に「内面の発見」をみようとしてきた。（中略）重要なのは、「内面」がそれ自体として存在するかのような幻想こそ「言文一致」によって確立したということである。」（76頁）

柄谷行人在日本近代文学中“内面”的成立这一问题上，重读近代文学中的森鸥外、夏目漱石、二叶亭四迷等等，但在这些文学巨匠中，作者重点提出了国木田独步，在日本近代文学中，独步率先获得了写作的自在性，这种自在性是指“内面”和“自我表现”两者的自明性。独步在之后影响了田山花袋、志贺直哉和芥川龙之介等许多作家。

这一章结合德里达的相关理论可以简单了解柄谷行人分析的脉络，对我来说比较难懂的在于国木田独步的再解读这里，明治文学中自然主义流派的建立通常会谈到田山花袋，然而国木田独步和德田秋声等许多人，从自然主义到私小说形成，以及近代文学中“内面”的发现比较难懂，以往文学史很少提到独步，有机会找独步的作品来读读。

notes：

●　言文一致：

1．言文一致は近代国家の確立のためには不可欠なものとみなされている。

2．言文一致の運動が根本的には文字改革であり、漢字の否定なのだということを明確に示している。

日本近代的言文一致运动不仅始于明治维新下的近代化话语，而在于对于“文字”的重新思考和改革，对原有表意文字——汉字的否定。在近代化话语下，西方的表音文字被认为具有经济型、直接性和民主性，日语是在此基础上提出的言文一致运动，书面语向口语的改革成为运动的焦点。

●　言文一致の問題

（1）語尾の問題

二葉亭四迷「だ」、山田美妙「です」

（2）話し言葉からの乖離

森鴎外の『舞姫』

●　演劇の改良

「写実的」、「言文一致」的演劇、「人形」⇒歌舞伎⇒素顔

「風景の発見」は素顔としての発見であり、風景についてのべたことはそのまま演劇についてあてはまる。

顔は、もともと形象として、いわば「漢字」のようなものとしてあった。顔としての顔は「風景としての風景」（ファン・デン・ベルク）と同様に、ある転倒のなかではじめて見えるようにあんるの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