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ze对《即兴判断》的笔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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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絕不徒勞」，人是常常徒勞的 17
敗局是注定的，「有底者」輸於「無底者」。 
但第一個絕望者是李耳，這個絕望真長，一直到現在，一直還得絕望下去。這樣長的絕望，當然成了景觀。 18
凡蘇格拉底者，長談通宵，仍然酌酒清語，曦光中沐浴，凡學生朋友者，總是憊極，瞢然頷首而去。／我的際遇，即一生所曾邂逅的學生、朋友，乃至師尊、長者、情人，在長談通宵之後，無不憊極，無不頷首而去。⋯所以蘇格拉底者，就是寂寞的意思，而且，不寂寞就不是蘇格拉底。／單論寂寞呢，是沒有演員沒有舞臺沒有觀眾的意思。偉大深刻而且完美的東西像皂泡，圓了碎了沒了。 19
今日雨，明天要見面，還 下雨嗎。 20
「根本的原因是：性別，上帝的原罪。」 21
沒有女哲學家，不是好事，也不是壞事，是很恐怖的事。 22
中國的詞彙中有很多早已入土 24
也許寧是如此作個旁觀者比較安靜安全。 30
能歸真反璞的人是稟賦獨厚，常見的是無真可歸無璞可返。 33
輕輕判斷是一種快樂，隱隱預見是一種快樂。如果不能歆享這兩種快樂，知識便是愁苦。然而只宜輕輕、隱隱，逾度就滑入武斷流於偏見，不配快樂了。 42
在文學上，越短的刀子越刺得深。／但文學不是武器。 44
濃烈的愛必然化為恨，因為否則就是死。 50
我感覺到自己在克制，克制到沒有感覺時就平復了。 60
全日坐鎮的是位老紳士，軀幹挺到了木強的程度，抬著狹長的瘦臉，走路的姿勢，使我覺得一個人不可能天生如此，步步經典，動比不動還靜⋯從不見他與誰交談⋯他的一派靜氣、文雅、傲慢 61
麥可在閱書，在與老麥可議論，麥可霎眼睛，點頭⋯⋯老麥可翻開另一本書，枯瘠的手指按在書頁的某處，麥可凑攏去看，仰面問，因為老麥可筆直站著，小麥可愛嬌地支頤坐著，中間隔著茶几，几上都是黑黑的書，這種事我熟悉，求知、討教、授業、解惑，古希臘的雅典習俗：一個少年必得交一個中年的朋友。⋯我嫉妒，嫉妒嫩的一個，也嫉妒朽的一個，這樣的雙重嫉妒不長久，我寬容了，暗暗祝賀，尊敬兩個麥可。 62
有著與你相同的迷惑和感慨，我已作了半個世紀的掙扎 64
我的悲傷往往是由於那些與我無關的事件迫使我思考。思考的結果，我與那些事件仍然無關。唯此悲傷，算是和那些事件有過接觸了。 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