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MR对《棔柿楼杂稿》的笔记(18)

RMR
RMR (人生没有圆满,但希望永远存在)

读过 棔柿楼杂稿

棔柿楼杂稿
  • 书名: 棔柿楼杂稿
  • 作者: 扬之水
  • 页数: 278
  • 出版社: 上海辞书出版社
  • 出版年: 2013-6
  • 第15页
    乃记起曾向吾公反对辽宁的新万有文库的版面,公不同意我的批评,坚持本薄字小,便于查阅也。
    引自第15页

    扬之水当年搞的茗边老话就是字小本薄的啦。当然,谷林老上了年纪,肯定还是喜欢字大行疏,天地开阔,这样看起来才不费眼嘛~

    2014-05-22 03:24:11 回应
  • 第14页 谷林先生的最后一通来书
    昔贤有云:“生老病死,时至即行。”此之谓“安命”。
    引自 谷林先生的最后一通来书

    《太平广记》卷第一百七十七器量二: 裴晋公度为门下侍郎,过吏部选人官,谓同过给事中曰:吾徒侥幸至多,此辈优一资半级,何足问也。一生注定未曾退量。公不信术数,不好服食。每语人曰:鸡猪鱼蒜,逢著则吃,生老病死,时至即行。其器抱弘达皆此类。(出《因话录》)

    2014-05-22 03:32:25 回应
  • 今在我家

    http://www.dfdaily.com/html/1170/2012/8/12/841829.shtml

    2014-05-22 03:35:37 回应
  • 关于南星先生

    http://www.dfdaily.com/html/1170/2011/1/9/556505.shtml

    2014-05-22 04:12:21 回应
  • 尽情灯火走轻车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28483929/ 六月初二,侵晨起身,看到昨晚友人发来的短讯,知道金性尧先生以九十一岁高龄辞世。 与先生的相识大约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印象中是读了《古今》,很喜欢其中署名"文载道"的文史随笔。但近几十年的出版物中似乎再见不到这个名字,因猜测这位作者很可能早已不在了。不记得是哪一位长者告诉说:"文载道还健在啊,就是金性尧。"于是便认识了,且通讯往来近二十年。九六年以前,先生是《读书》的作者,虽然发表的文章并不很多。我离开《读书》之后,与绝大多数的作者都渐渐断了联系,先生则是很少几位始终保持来往的师长之一。有新著问世,总会寄我一册,——最后一册赠书得自去岁仲秋,是由先生的女公子携来,便是《三国谈心录》的大陆版,扉页上一如既往有着先生的亲笔题赠。问起近况,说是"还好"。不敢再问是否还能读书,而心里知道,不能读书,对先生来说,生之乐趣也就没有了。 先生一生写下的文字,大约数量最多的便是文史随笔,或曰文史小品也可。一贯的风格是平实而质厚,不事雕琢,而有蕴藉。正如早年的笔名"文载道",先生的文史随笔始终萦绕着对世情的关注,虽是尽由读史而来,隐而不显。其实读史每每会从中读出"今"来,但要融知与识于一炉而以蕴藉出之,却不能不靠积累,积累而复久酿,方有其厚。《饮河录》付梓,先生命我作序,再三"抗命"而不果,因草得短跋,其中写道:"先生之文,不以文采胜,亦非以材料见长,最教人喜欢的是平和与通达。见解新奇,固亦文章之好,但总以偶然得之为妙;平和通达却是文章的气象,要须磨砺功夫,乃成境界,其实是极难的。"这的确是我的真实感受。而先生"三百首"系列的特具赏鉴之眼,感悟之外,也还应该说是得自深厚的文史修养。记得是在九十年代末,我的一则短文"荔枝故事"刊于《解放日报》,其时是当作文史小品来写的,先生说读后很有些失望。我因此想到先生心中于文史随笔该是悬了一个很高的标准,而我竟为自己定得低了。 很荣幸也很惭愧,先生总把我视作文章知己。在一封信中他曾特别谈及我们的"共同特点",曰:"自学出身,无名师益友。聪明,有才气。这是王任叔在我二十三岁时给的评语。我们的文章,也可说毫无意义,但有才气这一点是很显明的。……厌凡庸,厌头巾,厌婆子嚼舌。有审美力,感情质,无理论基础。喜博览,爱书如命,手不释卷。喜收藏,近于贪婪,几日不到书店,茫茫然如有所失。但我因怕出门,买书受到限制。古的今的都喜读,但偏重于古。对学问穷根追底,一篇一二千字小文必遍阅资料,准备时间多于写作时间。"这里应该把我排除掉,那么这是"夫子自道"了。读书,爱书,写书,这是作者的乐趣,也是留给读者的乐趣,它不随着生命的逝去而消散,反而教人因此从生命的无端来去中看到某种永恒。 我一向怕写悼念文字,尤其在尚不能跳出悲哀而从容思索的时候,实在是惟有此际才最感到文字的无能与无力。展开数十通来书,看到上一个犬豚交替之除夕先生写下的一首诗,末联有走出苦痛经历的超然,也可以说是晚年情境的自况,因谨录此作结:"鬟云鬓雾若新梳,漏泄春光柳渐舒(用杜公漏泄春光有柳条句)。顾我一身唯有影,驱寒万计不如书。犬豚中夜方相接,天地明朝又授初。已过艰危余事了,尽情灯火走轻车。”

    2014-05-22 04:24:25 回应
  • 第71页
    “九一八”失窃案后,这里如同惊弓之鸟,正常业务都不敢开展了。
    引自第71页

    扬之水日记作于94年4月20日,距918大案已1年半,开封博物馆还继续怂着,可见是被吓到骨子里了。 开封918文物盗窃大案http://baike.baidu.com/view/5453939.htm 九一八大案纪实http://www.56.com/w11/album-aid-12207774.html

    2014-05-22 04:52:13 回应
  • 听王夫人讲故事

    http://epaper.dfdaily.com/dfzb/html/2010-12/12/content_426102.htm

    2014-05-22 04:55:24 回应
  • 第78页
    那一篇《藤花馆中的一位来客》(载《读书》一九九三年第六期)
    引自第78页

    http://www.eywedu.com/20/93/60294.htm 文革余震不息的一九七六年夏秋之交,我虽得庆更生却又无家可归,孑然一身暂寄友人家中。他也是临时借了本地图书馆的三间败屋住着。我就挤进去做了一名“三房客”。小屋紧靠着馆中一幢小楼,原是张季直家里人昔年起居之处。这座虽已古旧而秀雅可赏的精舍,颇能助我想像民初年代的光景。我正好在这往昔的气氛中翻阅、摘抄一部馆藏的手稿,季自求日记,从中感受着那时的北京,那时的鲁迅。虽然也像鲁迅日记一样的简略,毕竟是能够唤起实感、联想的。 是听了章品正君的指点才去寻访这份资料的。捧着这十九册用毛笔抄的稿本,喜不自胜。从一九一一年三月十八日到一九三九年二月十八日这二十八年中,所记有不少是令人感兴趣的事。如:“见袁世凯”,“陪黄兴游三海”,“赴冯国璋之宴”,“唐绍仪到宁”,“老袁贿选”,“北伐军入宁”;还有什么“观我国新造飞机”,“隆裕之死”和“珍妃移葬”之类。历史镜头有大有小,却是可贵的亲见亲闻。他还记下了四访张季直的情形。张孝若遭害毕命,当时寓居同一地的作者也在日记中记而评说之。当做一部掌故笔记看看是有价值有意思的,只可惜也像古来的此类资料,往往缺少细节,骨多肉少。 不过这些史料只是被阅这部日记所得的副产品,我一心追踪的是他同鲁迅的往还。当时虽已开始体验到“偶像之黄昏”,但鲁迅反而更其显得巍然了。对已见到的传记,不能满足,总想在心里头放映一部更具体、真实的“鲁迅传”。日记中四十四条他同鲁交往的记录,不止是可为鲁迅日记补遗、作注,同时也由于作者是我们乡邻的人物而更感亲切了。 此公履历也有意思:进过南洋水师学堂、江南将备学堂,毕业以后当了教官。光复之后在北京政府干参谋工作。一九一五年的“入蜀日记”中记了他随参谋次长陈宦入川经过(近代史研究所《近代史资料》一九六三年第四辑中收此资料)。 周作人同他在水师学堂有同学之谊,所以这四十四条中第一条(一九一二年九月二十九日)是“得起孟书云,豫才君处已于家书中介绍……” 十月四日的日记可说是一张他眼中的鲁迅小像:“访周豫才君于山会邑馆,遇之。其人静穆,与起孟如一人。斗室中一榻一案一椅。书架上列古书数种,有足自乐者”。 两天之后,“豫才君来访”了。从此他成了藤花馆中常客倒不奇怪,因为他确是怀着敬慕之忱去的:“……豫才终日伏案探讨经史,其造诣未可限量,自顾感愧之至”;可注意的是鲁迅回访,前后有十次之多。钱稻孙回忆过:那时候“鲁迅没事不出来找人,都是人家去找他”(钱氏于一九六一年五月与“鲁迅博物馆”人员谈话)其时鲁迅日记上经常出现的人名也不过是许寿裳、许季上、许铭伯、齐寿山和钱氏这屈指可数的几个。这鲁、季之间的四十多次互访之外还有招饮广和居,同游琉璃厂等事。相识未几,鲁便赠以《域外小说集》,后来又赠《炭画》、《百喻经》等。季氏那面回赠的《隋龙山公墓志》、《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自然也投正在广搜金石拓本的鲁迅之所好了。至于鲁迅向他借看《南通方言疏证》,且在某次访季自求于南通州会馆之时“持麻糕一包而归”,则更令与季氏同乡的我为之大乐,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滋味了。然而在这一条下似须加一点不算多余的小注:麻糕是一种崇川特产的茶食。不过如今虽然装进了华美的盒子,可作礼品,而风味已非复当年,不堪鲁迅翁一尝了。 从以上这种种可以想见,在那气闷的年代,除夜以独坐抄碑卒岁的鲁迅,对这位小京官是并不当俗客看的。对照一下看:鲁迅日记中或记某几人来访“未见”,某人馈食物“却之”,甚且有某人“送食物三事,令仆送还之”……更滑稽的:有个教育部办事员来,“对坐良久,甚苦”! 原来并不相识而“欢若平生”的朋友,在鲁迅前期的交往中似乎少有其例。 对照两人日记,常常是季所记较详,正可补鲁记之略了。例如一九一四年一月二十五日这一条,鲁迅只有潦潦几句,而季所记却保留下一段文物鉴别的谈话:“午前十时许往访周豫才,过一地摊,见画一轴,写释迦像甚奇,异于常画……其制古拙……疑是明人手笔……乃见豫才,因具道之。豫才言此当是喇嘛庙中物,断非明代之物,盖明以前佛像无作青面狰狞状者。余深叹服,遂不作购置之想”。 季自求还携友同来。这人是刘历青,也是知堂的“水师”同学。而一见之下也是“倾谈恨相见晚也”。此君善画。于是“豫才又强历青作画一幅”。这回倒是鲁记得详细些了:“历青为作山水一幅,是蜀中山,缭以烟云,历二时许始成,题云:十年不见起孟,作画一张寄之。” 这“强令”又不禁叫人想到鲁迅日记中“捕”陈师曾写对联的那个“捕”字,以及后来“刘历青来,捉令作画”的那个“捉”字,真是有性格,也有味道的! 此详彼略互为补充的还可举一事。某日日记中,鲁迅只说“访季自求,以《文史通义》赠之”。在季自求的日记上是“……余不学,闻见囿陋,章氏书未之前见……向者偶与豫才君道及,豫才许为觅购,今特践诺也”。 二人缔交是知堂的介绍,一见如故之中也看出了鲁迅对他老弟的感情吧?但直到知堂从家乡来京后,季自求才又提到:“访豫才、起孟。前日路遇豫才,知起孟来京。不见已十余年,相见甚慰。起孟举止一如往昔而神气渐有老意,畅谈至十一时许乃别”。 也有些事情季未记而在鲁迅日记中有,约有九条,记了季赠鼯鼠蒲桃镜与鲁赠《会稽群故书杂集》等等。 交往的记录,在季自求日记上是到一九一七年十一月十一日为止。但从鲁迅所记来看,季最后一次出现是一九一八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的来访。 我们知道,从一九一七年起,“从前那么隐默(知堂语)的鲁迅,由于老朋友金心异的“劝驾”,用《狂人日记》放了“攻击吃人的礼教的第一炮”,从此“一发而不可收”地写起了文章。 一九二五年他在《看镜有感》中说的那面满刻蒲桃、跳跃的鼯鼠号称“海马蒲桃镜”而实是鼯鼠蒲桃镜,据《全集》编者注云,即一九一五年三月一日日记中的那面铜镜,季自求从地摊上买来送他的。但鲁文中说:“大概是民国初年初到北京时候买在那里的,‘情随事迁’,全然忘却,宛如见了隔世的东西了”! 鲁迅最后的九年都在上海。当年藤花馆、补树书屋中的来客在哪里?他在南福里中做他的海上寓公,隔壁弄堂就是郭沫若等人住过的那个民厚里。不过他早已离开军界,且于一九二二年去了南方。曾做过江西督军蔡成勋的高参,国民党政府的盐务、缉私官吏,然后又入了金融界。从原先写得认真后来变得潦草的日记上看其在上海的生活,经常是到他经营的一爿古玩店里去查看生意如何。钱新之这个亦官亦商的闻人的名字也频频出现于日记中。后来他做了邮政储金汇业局的秘书,也就是钱新之介绍去的。 同居上海,双方日记上再不见彼此的名字。但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九日那天的季自求日记,我在读时和抄录时杂感交集,真觉得“人事之迁变,不亦异哉”(鲁迅一九一二年十月六日日记中语)了! 故人周豫才于新文学负大名,世所称鲁迅者也。廿年前在旧都过从极密,后遂疏阔。以患肺病,本日殁于施高塔路寓次,年才五十有六。可惜,可惜! 过了八年,从海外回到上海的季自求也死去了。此公晚年所取的别号“俟翁”,很容易叫人想到鲁迅在北京的时期那个有含意的笔名“侯堂”。只不知季自求是不是回想到了当年藤花馆中的旧友,也不知道他晚年心里头所俟者为何了。 辛丰年

    2014-05-22 05:07:06 回应
  • 以“常识”打底的专深之研究—— 读孙机先生治学散记

    原载于《南方文物》2010年03期,原副标题作“读孙机先生著作散记” http://book.douban.com/review/6627161/ “所谓科学方法,一曰不忽细微,一曰善于解剖,一曰必有证据。” “所谓博学者,谓明白事理多,非记事多也。” “中国学问有二类,自物理而来者,尽人可通;自心理而来者,终属难通。” 以上是《量守庐学记续编•黄先生语录》中的几段话,把它移用来说明孙机先生的治学,正是很贴切的。 认识先生是在十二年前——王世襄先生给了我电话号码,说:给你介绍一位最好的老师。先是通电话,后是书信来往,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见面。见面的日期至今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还在《读书》编辑部,先生单车驾临,交谈的时间前后不足十分钟,似乎只是一个目的,即送我一本信中索要的《文物丛谈》,而这本书当日在书肆已经买不到了。 在此之前我先已有了先生的《汉代物质文化资在此之前我先已有了先生的《汉代物质文化资料图说》,系友人陆君推荐。挑着读了其中的几节,便觉得实在太好,竟好像得获一部“汉代大百科”。全书一百一十一题涉及了两汉社会生活乃至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农业六节,从起土说到收获;纺织六节,从养蚕说到织物品种;又武备六,车七,建筑十四,服饰八,饮食与炊具九,灯二,熏炉二,等等,等等,两汉的考古发现几乎尽皆网罗在内。它虽以“资料”名,然而却并不是丛脞纷纭的一部资料汇编,书中固多综合各家之研究的部分,但更有自家的发明与创获。其中用力最著者,是以实物与文献相结合的办法为各种古器物定名,并且在此过程中揭出人与物的关系,进而见出两汉社会的种种历史风貌。深厚的学养,广博的知识,严谨的学风,严肃的科学态度,使得这里所涉及的各个议题都达到了专精的程度,有的题目甚至抵得一篇专论,比如修订本中增补的漆器篇。因此它又不仅仅是一部囊括汉代百科、足以教人信赖的工具书。 这一部书的准备工作可以说是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就开始了,那是在江西鲤鱼洲干校时所从事的“地下工作”。书的图版草样先生后来送给了我,原是一百多页的米格纸用穿钉钉起来一个厚厚的本子,每一页安排一个小题的图版,或用笔钩摹,或粘贴剪下来的各种图样,而一一排列得整齐有序。目前它的修订本刚刚由上海古籍出版社推出,规模超出初版五分之一强,图版更换了近一半。从初版的一九九一年至于今,各地汉代考古的新发现经过梳理和考辨悉数补入此中。这一部书所体现的科学精神,用黄侃的话说,正是“一曰不忽细微,一曰善于解剖,一曰必有证据”。 先生不大喜欢被人认作是做服饰史研究的专家——虽然当年王先生为我找孙先生做老师的时候,原是为了指导我做服饰史研究。记得十几年前他应下过某部通史的舆服志写作,然而最后还是退掉了。这大约与做学问的观念和方法有关。先生首先是一种“问题意识”,即特别有着发现问题的敏感(骑车于通衢,先生竟一眼扫见路旁宣传栏中的两行文字“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祛之”,便道:“这是林则徐《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中的两句,可是把‘趋’字错成了‘祛’,意思就全错了。”)因此最有解决问题的兴趣。写一部综述式的通史便不能够仅仅从“问题”着眼,而必须面面俱到,当然这样的写作也就没有很多的兴奋点。 《中国古舆服论丛》不是通史式的著作,而是解决问题之作。它初版于一九九三年,很快即以其考校之精当、立论之坚实而成为专业领域的一部权威性著作,二○○一年所出增订版,更显示了这样一种力量。与初版相同,增订本仍是分作上下两编,上编是关于古舆服制度的单篇论文,除对旧作重新修订之外,又补入以后发表的相关著述。下编《两唐书舆(车)服志校释稿》,其实可以单独成书,不过其中的种种考证本与上编中的论文多有呼应,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也是一致,因此裒为一编,正好显示一种总体的丰厚。 《论丛》谈车的一组,可作中国古车制度史来读。为出土的古代车马器定名,是细致而繁难的工作,先秦马车的轭靷式系驾法,即在这样的基础上提出,它的重要贡献,更在于以秦始皇陵铜车马的出土,而揭出中国古车曾经有过却久已隐没的光荣。先秦古车是否西来,虽然至今仍有不同的意见,但先秦马车系驾方式中几个关键的细节与西方截然不同,则是讨论这一问题时绝对不可忽视的最为重要的证据。 《两唐书舆(车)服志校释稿》,就形式来看,可以说是旧瓶装新酒,即以传统的形式而灌注全新的内容。对车马服饰各个细节的笺注,短则数百字,长则逾千,几乎每则注文都是一篇图文相辅的考证文章。古已有之的古器物学,更多的是追求其中的古典趣味,今天与田野考古并行的文物研究,当然与之异趣。文物研究不能少却对社会生活中细节的关注,了解与廓清一器一物在历史进程中名称与形制与作用的演变,自然是关键,尽管有时它会显得过于琐细。而若干历史的真实,就隐藏在这平常的生活细节中。 与《汉代物质文化资料图说》相同,传世文献与考古发掘中的实物互为印证,也是《论丛》基本的研究方法,当然也是它最为鲜明的特色。此所谓“二重证据法”,经观堂先生提出之后,颇为学人所重,虽然它今天已经不算新鲜,就服饰研究而言,沈从文先生的著作即早著先鞭,并且有着很好的成绩,但此著毕竟只是粗勾服饰史轮廓,许多专题尚未涉及。所谓“两重证据”,并不是讨巧的方法,而是一项坚苦的作业。文献与实物的互证,最终揭明的不仅仅是一事一物的性质与名称,而是它的背后我们所力求把握的历史事件。 征引宏富,论据严密,考证精审,时有中西两方面的比较而使得视野开阔;虽考校一器一物却不限于一器一物,笔锋所到,便总能纵横捭阖,不断旁及与器物共存的历史场景;还有简练干净的文字,准确清晰的线图,等等,都是《论丛》的出色之处。其中的不少发明和独到的见解,十余年来已被专业领域内的研究者普遍认可和采纳。 最令人钦羡的是先生对中国古代科技史的熟悉和对科技知识的掌握。先生常说,我知道的只不过是常识。然而正是对各个门类之常识的积累而练就了火眼金睛,而可以因此发现人们已是习以为常的谬误,比如与中国四大发明相关的“司南”。 指南针的发明是中国人在科技领域中的伟大创造,但此器究竟出现于何时,却是一个并没有完全解决的问题。目前已知的几项时代明确的文献与实物之证据,仍都属于十一世纪。上世纪五十年代,王振铎先生以《论衡•是应篇》中的“司南之杓,投之于地,其柢指南”十二个字为依据,做出了“司南”的想象复原。然而它却不是以科学为依据的复原,虽然后来这一件勺形的司南进入了教科书,又作为邮票广为发行。 “王振铎先生根据他的理解制作的‘司南’,是在占栻的铜地盘上放置一个有磁性的勺。此勺当以何种材料制作?他说:‘司南藉天然磁石琢成之可能性较多。’可是天然磁石的磁矩很小,制作过程中的振动和摩擦更会使它退磁,这是一宗不易克服的困难。王先生于是采用了另两种材料:一种是以钨钢为基体的‘人造条形磁铁’,另一种是‘天然磁石为云南所产经传磁后而赋磁性者’。汉代根本没有人工磁铁,自不待言;他用的云南产天然磁石也已被放进强磁场里磁化,使其磁矩得以增强。这两种材料均非汉代人所能想见,更不要说实际应用了而后来长期在博物馆里陈列的‘司南’中的勺,就是用人工磁铁制作的。”“‘一九五二年钱临照院士应郭沫若要求做个司南,当作访苏礼品。他找到最好的磁石,请玉工做成精美的勺形,遗憾的是它不能指南。由于磁矩太小,地磁场给它的作用不够克服摩擦力,只得用电磁铁做人工磁化。’郭沫若院长在二十世纪中尚且做不到的事,前三世纪之《韩非子》的时代和公元一世纪之《论衡》的时代中的匠师又如何能够做到?”(《简论司南》(《技术史研究十二讲》,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二○○六年)——这是先生在北京理工大学的一次讲演中谈到的情况。《论衡》中的十六字意义究竟如何,可以先放过不说,司南为磁勺,复原过程所表明它的不能成立,本在常识范围之内,只是因为它关系到中国四大发明之一出现的时间问题,而使人很难正视。 当然早已经有学者注意到这一问题,并且提出质疑。刘秉正《我国古代关于磁现象的发现》、《司南新释》先后发表于《物理通报》(一九五六年第八期)和《东北师范大学学报》(一九八六年第一期)。后来又有一篇《司南是磁勺吗》,收在台湾联经出版社一九九五年出版的《中国科技史论文集》,其中说道:“要把磁石加工成能指南的磁勺,确要有意识地‘顺其南北极向’磨镂。但在十一世纪指南针发明以前,古文献中从未有过磁石两极以及它的指极性的记述。既没有平面支承的磁石指极性的记述,甚至在讲到最易显示指极性的用线悬挂时,也没提到发现它的指极性。在不知磁石有两极及其指极性的情形下,人们怎能有意识地‘顺其南北极向,杓为南极,首为北极’加工成指南的磁勺呢?而且即使古人用线悬可能发现磁石的指极性,比之线悬磁石,磁勺是极难加工的,指极性能也更差些,古人何苦出此下策不线悬磁石用以指南而要制作磁勺呢?”而同样的意见,我初与先生相识的时候,先生就已经不止一次向我说起,只是待正式写成文章刊发出来,已经是二○○五年秋(《中国历史文物》二○○五年第四期)。这里并没有要特别辨明两位学者提出问题的先后,因为这并不是高难的科技尖端而关系于发明权,具备常识便都可以有这样的怀疑,问题在于具备常识而又能够把它融入自己的专业研究,因此能够始终保持一种科学的态度,并诓谬正俗。收在《寻常的精致》一书中的《豆腐问题》,也是类似的一例。此亦即黄侃所说“所谓博学者,谓明白事理多,非记事多也”。 因为具备了各个门类的常识,先生可以从容出入于很多领域。“中国古车马馆”、“兵家城”、“中国古代钢铁冶炼展”等等,这些展览设计以先生的专业来说,都算作“余事”,但却一一做得出色。 摹绘器物图,对于考古专业来说,原也是必修课,只是近年似乎不再那么“常识”。而先生每一本著作的插图至今坚持手自摹绘,并且在这一方面花费的气力一点不比文字写作少。以一幅模糊不清的照片作为底图,而用线条把复杂精细的纹饰钩摹得清晰,如果不是亲自做过,恐怕很难想象得出其中的艰辛。 深锐的洞察力,始终旺盛的求知欲,使先生总能保持着思维的活泼和敏捷,专深之研究而却总能以清明朗澈之风使人豁然,又有不少考证文章竟是旁溢着诗意。前不久北京的尚兄、浙江的郑兄分别谈及先生的学问和文笔,也都有此同感。此即学问之“自物理而来者,尽人可通”。所谓“自物理而来者”,“常识”打底也。 我所说的“常识”,其实是把先生一部至今没有出版的书稿认作常识——当然这原是先生自己的话。书稿的名字叫作“物原”,还有一个副标题是“中国科学技术及其他文化事物的发明与起源”。它也写作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用的是当年流行的一种红色塑料皮作包封的笔记本,三册合为一编,装在一个自制的函套里,总题为“第一部分”。“物原”共设词条五百余,每条字数或数百或千余,并且多有陆续增补之什,末附引用文献约数百种,类如经过整理归类的读书札记,性质则同于一部中国古代科技小百科。“物原”中的不少条目后来都发展为很有分量的专论,那么可以说这是由常识而成就的真知灼见,而这一部手稿也正使我看到了“常识”之积累的奥秘。 十年前,先生曾以《积微居金文说》一册相假,随书附有一函,其中写道:“杨树达先生的《积微居金文说》,架上尘封,殆近十年。岁月匆促,杂事纷芜,视先生治学,持之以恒,精益求精,数十年如一日,岂可及哉!展卷略事检寻,仿佛面对故人。回忆史无前例期间,在昌平苹果园中读此书,于会心之处,抚脾叫绝,胸旷神逸,欢欣雀跃,恍若云开雾霁,空山花雨,一身遨游物外,睥睨人寰,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矣。但冷静思来,先生之学,寸累铢积,未免既从小处着手,又从小处着眼。欲自此中窥两周之形势,则彷徨迷津,不得其门而入也。夫治学之道,大别可为二宗:一曰专精,二曰通贯。先生之治金文,实际上只是在研究史料,离历史的主线还远着呢。专固然好,但要小中见大,大中见全,政治家所称全局之才,此之谓也。物理学研究微观世界,由分子而原子,而电子,而中子、质子、介子,微得不胜其微,但一下子揭开了物质构造的奥秘,轰隆一声,爆炸了核弹氢弹,整个改变了世界的面貌。文史之学虽难以如此‘功利’,但虽不能至,心向往之。”苹果园中的读书境界很教人羡慕,那该是非常年代里一份意外的赐予。小中见大,大中见全,可以说是先生一贯的主张,它也是考据应该达到的一个理想境界。而这一境界,先生真正是达到了。

    2014-05-22 05:29:31 1人推荐 回应
  • 仰观与俯察

    http://www.dfdaily.com/html/1170/2012/9/23/866808_s.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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