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秋对《留德十年》的笔记(5)

在大学时，我就恐惧这一状况，是真的恐惧。然而，我还是活了下来，无法如何挣扎，就像在生活的大游泳池里，就这样扑腾了这些年，终于感觉活着像个自己了。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怎样的一种伤痛。 11

曾几何时，我也处于这一抉择的十字路口，恐惧十字街头，走在之前认为开满桃花的路上，其实也并不觉得有多么美好，毕竟有时割舍了太多太多。 别赋（江淹，字文通） http://baike.baidu.com/view/30704.htm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况秦吴兮绝国，复燕宋兮千里。或春苔兮始生，乍秋风兮蹔（暂）起。是以行子肠断，百感凄恻。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舟凝滞于水滨，车逶迟于山侧。櫂容与而讵前。马寒鸣而不息。掩金觞而谁御，横玉柱而沾轼。居人愁卧，怳若有亡。日下壁而沉彩，月上轩而飞光。见红兰之受露，望青楸之离霜。巡曾楹而空揜，抚锦幕而虚凉。知离梦之踯躅，意别魂之飞扬。故别虽一绪，事乃万族。 至若龙马银鞍，朱轩绣轴，帐饮东都，送客金谷。琴羽张兮箫鼓陈，燕赵歌兮伤美人；珠与玉兮艳暮秋，罗与绮兮娇上春。惊驷马之仰秣，耸渊鱼之赤鳞。造分手而衔涕，感寂漠而伤神。 乃有剑客惭恩，少年报士，韩国赵厕，吴宫燕市，割慈忍爱，离邦去里，沥泣共诀，抆血相视。驱征马而不顾，见行尘之时起。方衔感于一剑。非买价于泉里。金石震而色变，骨肉悲而心死。 或乃边郡未和，负羽从军。辽水无极，雁山参云。闺中风暖，陌上草薰。日出天而耀景，露下地而腾文，镜朱尘之照烂，袭青气之烟煴。攀桃李兮不忍别，送爱子兮沾罗裙。 至如一赴绝国，讵相见期。视乔木兮故里，决北梁兮永辞。左右兮魂动，亲宾兮泪滋。可班荆兮赠恨，惟尊酒兮叙悲。值秋雁兮飞日，当白露兮下时。怨复怨兮远山曲，去复去兮长河湄。 又若君居淄右，妾家河阳。同琼佩之晨照，共金炉之夕香（，君结绶兮千里，惜瑶草之徒芳。惭幽闺之琴瑟，晦高台之流黄。春宫閟此青苔色，秋帐含兹明月光，夏簟清兮昼不暮，冬釭凝兮夜何长！织锦曲兮泣已尽，迥文诗兮影独伤。 傥有华阴上士，服食还山。术既妙而犹学，道已寂而未传。守丹灶而不顾，炼金鼎而方坚，驾鹤上汉，骖鸾腾天。暂游万里，少别千年。惟世间兮重别，谢主人兮依然。 下有芍药之诗，佳人之歌。桑中卫女，上宫陈娥。春草碧色，春水渌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至乃秋露如珠，秋月如珪，明月白露，光阴往来，与子之别，思心徘徊。 　　是以别方不定，别理千名，有别必怨，有怨必盈，使人意夺神骇，心折骨惊。虽渊云之墨妙，严乐之笔精，金闺之诸彦，兰台之群英，赋有凌云之称，辩有雕龙之声，谁能摹暂离之状，写永诀之情者乎！

39 世事纷纭果造因，错疑微似便成真 55德国教授是怎样处心积虑地培养学生实事求是不受任何外来影响干扰的观察问题的能力

我甘愿当一个平凡的人，而一个平凡的人，如果没有金光闪闪的博士头衔，则在抢夺饭碗的搏斗中必然是个失败者 (我也甘愿一个平凡人，就是一个平凡人，连为了取得这个博士的头衔都如此费力，在争夺饭碗的搏斗中，我已然是个失败者了。) 80 "挨饿”这个词儿，人们说起来，比较轻松。但这些人都是没有真正挨过饿的。我是真正经过饥饿炼狱的人，其中滋味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82 饥饿在我身上也留下了伤痕：我失掉了饱的感觉 （挨饿的滋味的确不轻松，而这种失掉饱的感觉是我在之后才体会到的，而这种感觉有时候让人后怕，当囫囵吞枣似的吞食一只烤鸡时，还没有饱的感觉，那时真有点恐惧自己。还记得） 86 ，就是在那种极其困难的环境中，人生乐趣仍然是有的。在任何情况下，人生也决不会只有痛苦，这就是我悟出的禅机。 （也许乐观正是作者秉承的，之于我本性脆弱，痛苦的日子也唯有泪水相伴，无它。有时，也为自己如此的趋光性而不耻，但却无法停歇，只因我只不过是一凡夫俗子，只求体面的苟活于世事，又何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呢。） 91 的伟大东方语言学家埃瓦尔德说过一句话：“教语言比如教游泳，把学生带到游泳池旁，把他往水里一推，不是学会游泳，就是淹死，后者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而我已经快淹死了。） 96 一个人一生中不能没有偶然性，偶然性能给人招灾，也能给人造福。 （其实有些冥冥中早已注定，又哪里来的偶然，偶然多了，则成了必然。） 97 有不少传法、传授衣钵的佳话，什么半夜里秘密传授，什么有其他弟子嫉妒，等等，我当时都没有碰到，大概是因为时移事迁今非昔比了吧。倒是最近我碰到了一件类似这样的事情。说来话长，不讲也罢。 （的确如此，这也算是中国学术界的特色吧，我不喜欢与人争峰，于是颇经坎坷的走到今天，回望来时路，若是争争抢抢，也许会有一席之地，可能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但凡问心无愧也就罢了，有些事，不讲也罢。 能遇到一位大师做自己的导师，是人世间一幸事，而我却终究没有这个福分，不曾受上帝的一点点抬爱。） 99 唐人杨敬之诗《赠项斯》：“几度见诗诗总好，及观标格过于诗。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人生得一良师，幸矣。 109人世变幻，盛会难再，不禁惘然了。

但是一滴水中可以见大海，一颗砂粒中可以见宇宙，一个点中可以见全面，一切都由读者去意会了。 (这也许就是不同的书在不同的时刻，想法也是不同的，感悟更是相差很多，一切都在于心灵的意会。有些看可能不以为然，而有些人却感动的要命，这也许就是先入为主的思想意识差别吧。一个的境界，感悟不同之处正是在于此。一个破烂的课题在某些人手里，就能妙笔生花，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能力。而对于工科，人际关系，胜过你十八篇的论文的力量，不禁让人寒栗。) 119 一个极端有天才的民族，就这样在一夜之间糊里糊涂地，莫名其妙地沦为战败国，成了任人宰割的民族。 （反之成功成名的人到底有什么，只不过金玉其外罢了。） 121然而美国这个暴发户大国和她的大少爷士兵们，好像对这一点连想都没有想，他们似乎 从来不讲什么节约，大手大脚，挥霍浪费。这同我们中国的传统教育大相径庭，我有什么话好说呢？ （想想现今中国的暴发户，所谓的中国传统教育早已像废除八股文时，彻彻底底的。） 134 我是付出了劳动的，是我把旧酒装在新瓶中的，我是偷之无愧的。 （可能我也需要这种乐观自娱的精神来对待这个世事，心情可能也就不会如此疲惫了。） 136 唐代诗人刘皂的《旅次朔方》：客舍并州数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又度桑乾水，却望并州是故乡。 （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又有几个黄金的十年像我这样的挥霍，而这十年我又做了什么，真是令人伤感。） 171

我现在就不敢放松一分一秒。如果稍有放松，静夜自思就感到十分痛苦，好像犯了什么罪，好像在慢性自杀。 （人生苦短，我有时觉得自己如此之笨，总是领悟之迟，于是沮丧十分，也就更加的珍惜时间去读书，因为有好多的东西需要我这本不灵光的脑袋去意会。分外觉得时光匆匆，而我却没有做什么，那种负罪感时常萦绕在心头，痛的不亚于自杀，而见到别人那样挥霍时间时，心中便徒增了几分伤痛，而我没有时间去抱怨，没有时间去头痛，只能默默的前行，除此之外奈何） 197 人的记忆也是怪东西，在每一天，不，简直是每一刹那，自己所遇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中，在风起云涌的思潮中，有后来想起来认为是极重大的事情，但在当时看过想过后不久就忘却了，费很大的力量才能再回忆起来。但有的事情，譬如说一个人笑的时候脸部构成的图 形，一条柳枝摇曳的影子，一片花瓣的飘落，在当时，在后来，都不认为有什么不得了；但往往经过很久很久的时间，却能随时都明晰地浮现在眼前，因而引起一长串的回忆 196 有时候，我曾经觉得世界小过，小到令人连呼吸都不自由 171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一个到外国去，尤其是到德国去的希望埋在我的心里了。同朋友谈话的时候也时时流露出来。在外表看来似乎是很具体、很坚决。其实却渺茫得很。我没有伟大的动机。冠冕堂皇的理由自然也不能没有。但仔细追究起来，却只有一个极单纯的要求：我总觉得，在无量的，无论在空间上或时间上，宇宙进程中，我们有这次生命，不是容易事；比电火还要快，一闪便会消逝到永恒的沉默里去。我们不要放过这短短的时间，我们要多看一些东西。就因了这点小小的愿望，我想到外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