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秋对《人性的，太人性的》的笔记(17)

30"康德说，理智不是从自然中汲取它的法则，而是为自然制定法则“

33”比较时代——人们受传统束缚越小，他们内心动机的骚动就越大，因而他们表面的不安，相互间的交流以及他们的多重努力也就越大”

36“从宗教转变为科学的思考是凶猛而危险的一跃，是应该劝阻的事情 。在这样一个范围内，那种对哲学的推荐才是正确的。。。一种哲学的用处，要么在于满足那种需要，要么在于消除那些需要，因为那些是学来的，时间上有限的需要，他们立足的前提是与科学的前提相矛盾的。在这里，为了造成一个过渡，更应该运用艺术来使过多负载着种种感受的心境轻松一下。。。人们可以更轻松地从艺术过渡到一种真正起解放作用的哲理科学中去。”

45“拉罗什富科《箴言录》世人称为德行的东西，通常只不过是由我们的激情形成的一个影子，我们给它起了一个适当的名称，以便可以心安理得地为所欲为”

59”作为人类自我分割的道德——一个真正专心致志于研究课题的好作者会希望有人来更清楚地描述同样的课题，并毫无保留地回答其中包含的问题，从而把自己全盘否定掉。一位恋爱中的姑娘会希望她能以恋人的不忠来证明她爱情的忠贞不渝。士兵会希望为了他常胜的祖国而战死沙场，因为在祖国的胜利之中他实现了自己的最高愿望。母亲会把自己不舍得的东西，睡眠，最好的食物，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把自己的健康，自己的能力，给予孩子。——然而这一切都是非利已主义状态吗？难道这些道德行为由于按叔本华的说法“是不可能的然而是真实的”因而就是奇迹吗？在所有这些情况中，人类更热爱的是他自身的东西，一个念头，一个要求，一件作品，而不是他自身之外的其他东西。他因此而要分割他的本性，将其中一部分牺牲给他人。。。无论如何都不是非利已主义的，人类在道德中把自己当作dividuum, 指合成的东西，缺少一个个别的本质，而不是individuum指不可分割的东西，要分割便必然有损其本质“

65”希望实际上是所有灾祸中最大的灾祸，因为它延长了人类的苦难“

68”81受害者与为害者的错误，当一个富人拿走了穷人的所有，如一个王公夺走了平民的恋人，时，穷人心目中就产生了一个错觉，他认为那富人一定是太卑劣了，连他拥有的那一点点东西也要拿走。但是那个富人却根本没有如此深深感觉到一件个别的财物所具有的价值，因为他习惯于拥有许多许多，所以他不可能设身处地地为那个穷人着想，远没有认为自己做了那个穷人所相信的那种不公正的行为。两人相互之间有一种错误的想法。。。。当我们和其他生物之间的区别很大时，我们甚至不会再感觉到不公正，如我们杀死一只蚊子而没有任何良心不安。。在这种情况下，个人就像一只令人不快的昆虫一般被消灭掉，他的地位太低了，不允许他继续引起一位统治者的不安之感。确实，任何残酷的人都没有受虐待者所相信的那样残酷，对痛苦的想法同对痛苦的承受不是一回事。。。。在所有这些情况里，因和果都是由完全不同的思想组合和感觉组合所包围的；而人们却不由自主地假定为害者和受害者都有同样的想法和感觉，并按照这种假定来评价一个人应对另一个的痛苦所负的罪责“

69”自卑的必欲升为高“

76”自发的痛苦是不存在的，自发的快乐也没有。。。在国家产生以前的状态下中，我们杀生，无论这是一只猿猴，还是一个人，当我们正好肚子饿了朝一棵树跑去的时候， 这家伙却抢先一步，摘走了树上的果子，那我们就非杀死它或他不可，就像我们现在走到不开化的地区时仍然会对动物做的事情那样。——现在使我们最感到愤怒的恶行建立在这样一种错误的认识基础上，另外一个人对我们作了恶，但他是拥有自由意志的，也就是说，他可以选择不对我们作恶，相信有这样的意愿，便会激起仇恨，复仇欲，恶意，并使相像完全朝不好的方向发展，而我们即使对一个动物发火也会火气小得多，因为我们认为它们是不负责任的“

81"奖赏只有一种鼓励的意义，为以后的行为提供一个动机，赞扬应该对正在跑道上跑的人喊，而不应该针对已经到达终点的人。赏与罚对于一个人来说，都不像他自己的东西那么适宜，把它们给他是出于有用的理由，他本不必正义地对它们提出要求“

82”只要赏罚，褒贬最敏感地作用于虚荣心，那么这同样的有用性也需要虚荣心的延续“

86”忧患为知：通晓天下之最者：必极深痛于致人死命之真理，知识之树呀，非生命之树矣。拜伦。。为什么因为洞察永恒之谜：而折磨你可怜的灵魂？为什么不躺在高高的梧桐树下：或松树下休憩—— 贺拉斯。。。。那些痛苦也许已经够严重了，但是没有痛苦你就不可能成为人类的领袖和教育家；想要尝试这样做却又不再有那种纯洁良心的人是多么不幸啊！“

89"智者的一致意见在于，所有人的一致意见只能算作一种愚蠢“

100"在作为谨慎的理性思维结果的真理和这些”预感到的“事物之间始终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前者靠的是理智，后者靠的是需要。饥饿并不证明有充饥的食物存在，而只是它想要有食物。“预感”并不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认识到一件事物的存在，而是在人们想要它或害怕它的情况下认为这种存在有可能；“预感”不越雷池半步，绝不进入确定性的领域“

109"人的最大过失，在于他不该出世。“

116”艺术家一生中始终是一个孩子或一个小伙子，停留在他突然感到有艺术冲动的那个立场上，但是正如已得到承认的那样，最初的生命阶段的感觉更接近于以前时代的感觉，而不是19世纪的感觉。他的任务无意中变成了将人类儿童化，这是他的荣誉，也是他的局限“

117”诗人起到抚慰作用和治疗作用只是白里的，只有片刻的工夫，他们甚至通过消除或缓慢地排解促使不满者行动的激情，来阻止人们为了真正改善自己的状况而工作“

119”将生活当成游戏，他们太清楚过于认真便是一种痛苦了，人类的苦难竟是众神如此愿意听人吟唱的内容，他们知道，惟有通过艺术，才能使苦难也能变成享乐。但是作为对这种洞察的惩罚，他们被乐于虚构故事的乐趣所纠缠到如此地步，以至于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很难避免谎言和欺骗，就像所有的诗人族都有这样一种说谎的乐趣一样，而且他们还在说谎时显得很无辜。无疑，相相邻的民族有时会对此感到绝望。“

121”伟大之厄运：每一伟大的现象之后总是尾随着退化，尤其在艺术领域。伟人的榜样刺激更虚荣的人进行极端的模仿或更胜一筹；为此所有伟大的天才都有其自在的灾难性后果：窒息许多更弱小的力量和萌芽，使自己周围的自然差不多成为一片荒芜之地。在一种艺术的发展中，最幸运的情况是，好几个天才互相制约，在这样的斗争中，通常比较弱小和温和的人也被赐予空气和阳光“

123”人的理念同样也包括了内在的躯体，造型艺术要让性格在表皮上变得看得见；语言艺术用言辞来达到同样的目的，它用声音来塑造性格。艺术邕始于人类对自己内部情况（在身体和性格方面）的天然无知状态：它不是为物理学家和哲学家而存在的“

122”危害艺术家的艺术：当艺术凶猛地抓住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个人被拉回艺术最繁荣昌盛的那些时代的观念中，艺术发生了一种反向作用。艺术家越来越推崇突然的兴奋，相信众神和群魔，给自然注入灵魂，憎恨科学，情绪变幻无常，像古代人一样推翻一切对艺术不利的状况，而且用孩子般急躁和不讲道理来做到这一点。艺术家本身已经是一种落后的存在，因为他停留在属于少年儿童的游戏上，此外还逐渐回溯到其他时代。于是最终在他和他同时代人之间产生了一种激烈的对抗和一个悲惨的结局，正如古人的故事所说，荷马和埃斯库斯最终生在忧郁中，死在忧郁中“

129"观众：大众原本渴望从悲剧中得到的东西，不过是大受感动而痛哭一场；而看新悲剧的艺术家则相反，他们的乐趣在于机智的技术处理上的发明和技巧，在于题材的运用和编排，在于旧主题和旧观念的新运用。他们的态度是对艺术品的审美态度，是创作者的态度；前面一开始描述的好种只注意题材的态度，是大众的态度。至于处于他们之间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既非大众，亦非艺术家，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他的乐趣也很模糊，很微不足道”（YU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再写什么书评，隔行如隔山，我毕竟也只是个外行，有些事，不是不说了吧，若是有什么想法什么的，都写给自己好了）

130“从持久的恐惧到短暂的放纵的过渡叫做滑稽。与之相反，在悲剧现象中，人类迅速从持久的大放纵过渡到大恐惧中，但是由于在凡人中间持久的大放纵比恐惧的机会少得多，所以在世界上，滑稽因素比悲剧因素多得多，人们笑的时候比震惊的时候多得多”

131“使自己取得优胜，并希望在公众面前也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如果没有前者，却仍然渴望得到后者，那么就是虚荣。如果没有后者，又不感到可惜，那么这就是骄傲”

132"缩小：一些事物，事件和个人经不起缩小处理，人们无法将拉奥孔群像缩小成小摆设一样的大小，它必须体积庞大。而更加少见多的情况是，有些天生就小的东西经得起放大，这便是传遍作家之所以会成功地将大人物从小里来描写，而不能将小人物从大里来描写的原因”

133”让自己被听得真切：人们必须不仅懂得如何表演得好，而且懂得如何让自己被听得真切。最伟大的大师手中的小提琴在房间太大时也只不过发出一种唧唧声，这时大师和任何笨拙的蠢材就没有什么两样“（YU虎落平原一样的意思吧）

137”只有当两个人最终想的只是事情，而忘记了他们是朋友的时候，这次谈话才会产生良好的知识成果“

157”国家艺术的伟大目标应该是持久，这比所有其他的东西都重要，因为它远比自由更有价值“马基雅维里。

167”一个人的文化越高，留给诙谐和讽刺的余地就越小。。。某人对生活理解的越彻底，他就越少嘲弄，只是他最终也还是要嘲弄，“他理解的彻底性”“

170”文化铸钟：文化的产生就像一口钟一样，产生在比较粗糙，比较普通的材料的外壳之内：所有个别的自我以及所有个别的民族的谎言，暴力，无限扩张就是这外壳“

174”一种更高的文化必须给人类一种双重的头脑，就好像两个脑袋，一个用来感悟科学，另一个用来感悟非科学：互相挨着，不会混淆，可以分开，也可以互相关闭；这是一种健康要求“

175”而学者虽然是一种贵金属，但却是一种不纯的金属，是由一大堆纠缠在一起的十分不同的动机和刺激所构成“

179”每一个才子都是一只从其余人身上吸取血和力量的蝙蝠，而一件夸张的作品则可以将一个最有才华的人几乎变成疯狂。也是在艺术领域内，极端的性格激起太多的注意， 当然也需要一种次得多的文化，以便让自己被那些性格束缚住。人们出于习惯，总是屈服于拥有强力的一切“

183"所有伟大的精神力量除了解放效应以外还行使着一种压制作用；然而，荷马，还是《圣经》，或是科学压制了人类，这无疑是有区别的“

”263天赋：像我们这样高度发展的人类当中，每个人都可以具有很多天赋。每个人都有天生的才华，但是只有少数人能生就，培养出那种程度的韧劲，耐性和精力，可以真正成为一个天才，成为他们现在所是的那种人，也就是说：在工作和行为中将天赋释放出来“

187”只有当正确阅读的艺术，即语文学，得到了最新的发展的时候，所有的科学才能赢得连续性和恒久性“

192”每个要将自己生活理想化的人绝不要太精确地来看待生活，而是应该始终把自己的目光放逐到一定的距离之外“

195”287生活的批评家：长期以来爱与恨交替说明一个想要自由判断生活的人的内心状态，他念念不忘，对事物中的一切善恶都耿耿于怀。最后，当他灵魂的整个书写板上已经写满了经验的时候，他将不会蔑视，憎恨生活，但也不热爱它，而是一会儿用快乐的眼光，一会儿伤心的眼光凌驾于它之上，而且，像大自然一样，一会带着夏天般的情绪，一会儿带着秋天般的心境“

197”291自由思想家的谨慎：。。习惯于静静地在世界中走过，静静地走出世界。什么样的迷宫他也走过，什么样的岩石他也艰难地从中流淌过，一旦来到光天化日之下，他就光明地，轻快的，几乎无声无息地走他的路，让阳光一直闪烁到他的心底“

199”298最危险的党徒：每一个政党内部都有一个由于太虔诚地表达党的原则而刺激其他人脱党的人“

200 303”为什么人们相左，人们经常与一种看法相左，其实只是因为人们感到陈述这种看法的声调让人不舒服“

201” 308勇敢的人如何被争取过来：人们是这样说服勇敢的人参加一项行动的，他们把这项行动描绘得比实际情况更危险“

203” 328“人性：有思想的名人的人性在于同无名者的交往中总是用一种恳切的方式表示自己不一定正确”

204“ 332有功者的狂妄：有功者的狂妄比无功者的狂妄更伤人，因为功业本身就伤人”

205“ 340何是有不是是可取的：接受别人作出的指责，甚至在冤枉我们时也不反驳，这就对了，如果我们万一反对他，反驳他，他就会在我们这边看到更大的不是。当然一个人可以用这种总是有不是，又总是有道理，最终作为世上最问心无愧的人成为暴君和惹人讨厌的人；在个别人那里适用的东西，也会发生在社会的所有阶级中”（YU现在终于明的为什么John Howard当时不反驳叛乱的原因了）

206" 343"叙事者，叙述事情的人很容易让人看出他叙述是因为事实让他感兴趣还是他想要通过叙述来让人感兴趣。在后一种情况里他会夸大其词，使用最高级形容词，以及做诸如此类的事情。那时候他通常叙述得更糟糕，因为他在与其说是在考虑事情，不好说是在考虑自己。“

207”伤害和被伤害：伤害别人，然后请求原谅，远比被人伤害，然后原谅别人舒服得得多。前者先是显示了强大，然后又显示了性格的善良；后者如果他不想被认为不人道，就必须原谅，由于这种不得已，后者在屈辱中享受乐趣就很少“

210”被人称赞时的态度：如果好朋友称赞有才华人，他出于礼貌和好意经常会显示出很高兴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是无所谓的。他的本性就对此十分迟钝，他躺在阳光或者阴影里，就是翻个身挪出阳光呀阴影都不愿意。但是，人们想要用称赞来取悦你，如果你对他们的称赞不高兴，你就会让他们伤心的。

239”对最小的一点不诚实的利用：新闻的权力在于，每一个为它服务的个人只感到负有极少的义务，受极小的束缚。他通常说他的看法，但是有一天他也不说了，为的是要讨好他的党或者他国家的政策，或者最终是讨好他自己。犯这样小小的不诚实的过失，或者也许只是一种不诚实的沉默，这对个人来说是不难承受的，然而结果却非同寻常，因为许多人同时都犯了这些小过失。这些人当中的每一个都对自己说，靠这么一点点服务我就改善了生活，就能找到我的生活费；如果没有这些小小才考虑，我会多没面子。“因为许多写连签名都没有一行字或者不写，似乎从道义上讲是无所谓的，所以一个有钱有抛的人可以把任何一种看法变成舆论。谁知道大多数人不大在科小事情并想通过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谁就始终是一个危险的人”

247”体制的颠覆并不是马上紧随观念的颠覆而来的，更应该说，新观念由于住房紧张而长时间地居住在它的前辈的已变得荒芜和阴森森的房子里，并自己把它保存下来。旧瓶装新酒“

262"489不要太深：从一件事情的全部深度上来理解它的人很少始终对这事物保持忠诚。因为他们把尝试带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在那里总是能看见许多不好的东西。“

266”见不得光：好事像坏事一样害怕见阳光，后者害怕曝光以后痛苦如惩罚会随之而来，前者怕怕曝光以后会兴趣阙如，也就是那种纯粹的自我兴趣，一旦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它就马止停止了“

268”失明失聪：视力差的人越来越看不见，听力差的人总是听到一些话外的东西“

269”比动物还动物：如果人笑到了狂笑的地步，那么他就以他的卑劣超过了所有动物“

553”一知半解：说不了多少外语的人比外语说得好的人更乐意说外语，一知半解总是很有兴致“

272“一知半解：一知半解比全知全能更是常胜的，它了解的事物比实际情况简单，因而使它的主张更可理解，更有说服力（YU这就是为什么说，其实最外的就是外行来做本专业的东西，这可能是原因的一部分）

271”忏悔，我们向另一个人忏悔以后就忘记了自己的过失，但是通常另一个人是不会忘记它的“

570“火焰中的阴影，火焰本身不好被它照耀的东西那么明亮，智者也是这样”

275”作为教育者的虚荣和抱负：只要一个人还没有成为使人类普遍受益的工具，抱负就会折磨他；但是如果那个目标达到了，如果他必然像一架机器一样为使大家受益而工作，那么也许然后虚荣就要来了；一旦抱负在他身上完成了粗重的工作，使他变得有用，虚荣就将使他在小事上人性化，使他变得更合群，更让人接受，更宽厚“

276”哲学新手，如果我们分享了哲学家的智慧，那我们走在街上就会感觉到好像被改造了一样，成了一个伟大的人，因为我们尽碰到不懂得这种智慧的人，于是对一切都不得不拿出一个新的不熟悉的裁决：因为我们赞赏一本法律书，所以我们就以为自己也必须像法官那样行事“

279”自由观点中的危险倾向：偶尔热衷于自由观点，这会给你一种刺激，就像一种皮肤瘙痒，如果你更多地屈服于它，那你就开始在那个地方抓痒，直到最后，出现了一个被挠破的疼痛伤口，也就是说，直到自由观点开始在社会地位和人际关系上扰乱和折磨我们“

280”年龄和真实：年轻人喜爱最有趣的奇特东西，是真是假倒无所谓。比较成熟的人喜爱真实的东西，真实有趣奇特的东西。完全成熟的人最终喜爱甚至表面上朴实无华，简单淳朴让普通人感到枯燥无味的真实，因为他们注意到，真实倾向于以淳朴的面孔说出它最高的精神财富“

281”如果我们注视自己从儿童时代后期到成年时期的一系列图片，我们会惊喜的发现，成年人和儿童更相像，和青少年倒不那么相像，也就是说，也许按照这样的事情过程，期间出现了一种对基本性格的暂时疏离，而成年人集积的力量又重新战胜了这种疏离。（YU以前在袁说过孩子有一次回归的问题，那么，我想孩子终有一天还是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在成年时会有一次回归）

282“因为年轻人思考的大多数东西不是从他们自己天性的充裕中流溢出来的，而是对他们周围被思考，被谈论，被赞扬，被责备的东西的附和与回响（YU从这个角度来讲，曾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有读过书的痕迹，在心理上我更还不够成熟。孩子说，他举的每个例子都是自己想出来的，想来，孩子有时候比我要成熟得多）。。。比较成熟的年龄的声音很严厉的，断断续续的，响亮程度适中的，像所有清楚表达的声音一样，传播的很远。最后，老年经常给声音带来某一种温和与宽容，几乎像给它撒上了糖一样，当然，在有些情况下，这种温和与宽容也使声音变得酸溜溜的（YU在与某些院士聊天时，你会感觉到一点，比较细微）

614”滞后的人与未雨绸缪的人：那些令人不快的人，他们充满不信任，带着妒忌来感受竞争者和邻人的一切幸运成就，对不同意见粗暴无理，暴跳如雷，这种性格表明，他们属于文化的一个早期阶段，是一种残余，因他们用以同人交往的方式对于一个有动武权的时代状况是非常恰当和合适的，这是一种滞后的人（YU。。唉，我就是这种人，没办法）另一种人大量分享别人的快乐，到处都赢得朋友，充满爱心地感受一切成长与生成的东西，共同享有他人的荣誉和成就，不要求拥有单独认识真理的特权，而是满怀着一谦虚的猜疑，这是一种未雨绸缪的人，正迎向一种更高的人类文化（YU不敢苟同，还是在说的反话？）那种令人不快的人出自人类交往的原始基础仍待于建立的时代，另一种人则生活于其最高层，尽可能远离被关在文化基础之下的地窖里狂躁的嗥叫的野兽（YU所以人都说大学里的是叫兽吗）

284“在轻蔑之火中，如果我们首先敢于表达这样的观点，这种观点被认为对怀有这种观点的可耻的，那么这是迈向独立自主的新的一步，这时候，甚至连朋友和熟人通常也会变得担心起来。甚至才华横溢的人也必须经历这场火，在此之后，他才更加真正属于他自己。”

285“深藏的人：有些人的力量体现在印象的加深当中，我们通常把他们称作深藏的人，在所有突发事件的情况下他们都相当冷静坚定，第一印象还很平平，然后它才变得深刻，但是，早就预见到的期待中的事或最令这样的人激动不已，使他们在这种事或人最终到来的时候几乎心不在焉”

286有这样一些人，他们总是立足于自己的内心，总是和谐地安排好自己所有的能力，以至于任何定下目标的活动都和他们相抵触。他们就好像一曲音乐，完全由拖长的和谐的和弦所构成，哪怕连一个有一定结构的活跃的旋律的起奏都没有出现。所有来自外部的运动都只是在于让小船马上在和谐的悦耳音调之海上重新获得平衡。现代人通常在碰到这样的人时将极不耐烦，你不可以说他们是无，他们是在生成无。但是在个别情绪中，他们的样子引发了这样一个不寻常的问题：究竟为什么要有旋律？当生活平静地反映在一个深深的海洋中时，我们为什么不满足？——中世纪比我们的时代更富于这样的人。我们现在要碰到一个能这样真正平静愉快地在窘困中继续自我独处的人士多么难得啊！这个人会像歌德一样对自己说：“最好的东西是深深的寂静，我在其中面对世界生活、成长、并赢得他们用火与剑无法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

287“游戏中的认真：在热那亚的黄昏时分，我听到从一座钟楼上传过来一阵长长的组钟的乐声，它就是不停下来，像对自己不满足一样，发着清脆的声音，盖过了街上的嘈杂忧郁。这时我想起柏拉图的话，并一下子在心中感受到这些话”一切人性的东西全都不值得十分认真的对待；然而。。。“（YU难得糊涂啊）

291"教养总是以可教性为前提的“

303”为了能谈论其间很长一段岁月中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匮乏而需要的那种镇静，是伴随着《人性的，太人性的》一书而到来的“

320"在科学的沙漠中，从事科学的人进行简朴而艰难的漫游，这种漫游往往是沙漠之旅。在他面前出现了人们称之为哲学体系的那种光芒四射的海市蜃楼：它以魔术般的假象效应指出了所有谜的谜底，以及附近一口最清凉的真正的生命之水；他的心陶醉了，这个疲惫不堪的人几乎已经用嘴唇接触到所有科学上的坚持不懈和困苦所追求的目标，以至于他都像是不自觉地扑上前去。可是其他人却站住了，像是被美丽的假象搞得不知所措了：沙漠吞噬了他们，对于科学来说，他们已经死亡。还有另一些人，他们更经常地经历那种主观的安慰。他们也许会情绪坏到了极点，咽下那种幻象在嘴里留下的咸盐滋味，由此而产生了强烈的干渴，可并不是你只要走一步就可以接近某一个甘泉的”

324“关于道德例外的艺术，对于一种展示并赞美道德的例外情况的艺术，在那里好的变成坏的，非正义变成了正义，只可以很难得地听一听而已，就像我们不时从吉普赛人那里买东西，但买的时候总是畏畏缩缩，不想让他们在买卖中窃取太多的不义之财。”

325“不要太认真：生褥疮是很不舒服的，但却并不证明规定你躺在床上的治疗方法有什么不好，长期在生活中控制不住自己并最终转身富于哲理性的内心生活的人知道，性情和精神也会生褥疮。这不是反对所选择的整个生活方式的理由，只是使几个小小的例外和表面的旧病复发成为必要”

326“自然的镜子却没有说起这同一个人在他全部的田园式感伤主义中，可能会相当缺乏爱，相当小气，相当自负。长于此道的贺拉斯将对乡间生活的最柔情脉脉的感情放在了一个罗马的一个高利贷者的口上和灵魂中，放在了那句著名的话中：”远离生活操劳的人是幸福的“（YU现在终于明白清华为什么力推田园式的《瓦尔登湖》了吧，一般最自私自负小气残忍的人才会有这种田园式感伤主义）

329”公开的矛盾往往是和解的开始。在一个人公开表示与一个著名的党派领袖或导师有不同的思想观点的那一刻，全世界都相信他一定怨恨那个人。可有时他正是在那一刻起停止怨恨他：他敢于站在他旁边，摆脱了未说出口的嫉妒的折磨“

333”任性：一个从越是任性，别人就越是不放任他“

338”如果成功地使基督教失去根基是从思想开始的，那么它也将在那里开始消失，也就是说，正是在它竭尽全力捍卫自己的地方开始消失。在别的地方，它将弯曲，但不会折断 ；会掉树叶，但又会重新长出树叶来，因为在那里，是感官而不是思想站在了它的一边“

342"艺术家自己的成长始终符合他的作品越来越增长的美和伟大“

343”一切好事都包含有一些懒散的东西，就像奶牛躺在草地上一样“

346”他那颗松鼠般的心灵急不可待地从一根树枝蹦到另一个树枝，他很熟悉从崇高到卑劣之间的一切，他曾始终带着无耻的明亮如水的眼睛和感伤的表情变化坐在任何一个地方“

348”超负荷的风格：艺术中的超负荷的风格是面对手头过于丰富的手段和意图而缺乏组织能力的结果。在艺术的初始，往往只有恰恰相反的东西存在“

349”不要太近，如果好想法一个个迅速地连续而来，这是一种缺点，它们互相遮挡了视线。所以最伟大的艺术家和作家大量利用平常的东西“

354”优秀作家的标志，优秀作家有两点是一样的，他们宁愿被理解，而不是被赞叹，他们不是为尖刻的过于敏锐的读者写作的“

358”越界：当一个艺术家不仅仅想当一名艺术家，而且还想要唤醒民族道德的时候，他会受到惩罚，最终迷上纯粹由道德材料构成的狂热，而缪斯女神则笑对这种做法，因为这位如此好心的女神也会出于妒忌而变得怀有恶意。于是我们想起了弥尔顿和克罗普斯托克“

359”好读者使一本书越来越好，好对手把它搞得明明白白“

360”在扉页上的名字，理智的雄心在于显得不再是人具的东西。“

361”为批评家辩解：昆虫叮人不是出于恶意，而是因为它们也要活，我们的批评家也一样，他们要我们的血，而不是要我们痛“

378”双套车“思想含混和感情上的如醉如痴经常同独占鳌头，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无情意志相联系，就像由衷的帮助，祝福和好意同要求思想敏锐和明晰，要求感情上冷静和克制的冲动相联系一样。”

379“问题解决前的刹那间，在科学中，每时每刻都发生着这样的事情，一个人就站在答案面前，却认为自己的努力现在完全成为徒劳，就像一个拉开活扣的人，正在他马上要拉开这个活扣时，他犹豫了，因为恰恰在那个时候，这个活扣看上去最像一个死结”（YU你怎么会了解得如此深刻）

380“凛冽的空气，科学中最好，最健康的东西，像在山区里一样，是在其中流动的凛冽的空气。精神上的软弱无能者，如艺术家，由于这种空气而畏惧并诽谤科学”

“为什么学者比艺术家更高贵（YU什么时候高贵了，哦对了，因为我不是学者)，科学比诗歌艺术需要更高贵的人，他们必须简单，更少野心，更节制，更安静，不那么关心身后的名誉，能全神贯注于这样一些事物：这些事物很少在许多人眼里显得值得作出这样一种个性牺牲。此外，他们还意识到另一种损失：他们的生活方式，对最高度冷静的一贯要求，削弱他们的意志，火的力度不像在诗人的炉子里保持得那样猛烈：因此他们往往在一生中比诗人更早失去最高的力量和全盛时期——而且如已经说过的那样，他们明白这种危险。在任何情况下，他们都似乎更缺乏天赋，因为他们更少发光，将比他们的实际情况更少被人看重”（YU怎么会呢？时代不同了sign of the 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