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秋对《扭曲的人性之材》的笔记(2)

9""人性这根曲木，绝然造不出任何笔直的东西" 14"伦理学思想就是要系统地检讨人们相互之间的关系，人类对待别人的行为方式由以产生的概念、利益和观念，以及种种人生目的所由以建基的价值体系" 35"各种文化的价值是不同的，而且也不一定彼此相容" 37"不同地域和不同时期的民族文化，并提出每一个社会都有他所谓的引力中心，彼此各不相同" 42"如果说他们是人，他们并非我可以与之交流的人，那么这中间的的确确有障碍。对我来说，他们不是人"（作者想说的是，不是与之一样的人） 43"豺狼的完全自由就意味着羔羊的死亡，强势的、多才多艺的那些人的完全自由，对那些弱者和天赋较弱的人的正当存在的权利来说，也是无法达到和谐的" 48"有些人是知足的：按照不加质疑地接受的某种规训来生活；或者欣然服从精神领袖或世俗领袖的统治，把他们的话当作金科玉律；或者是，凭借自己的办法，清楚、坚定地知道了该做什么、应该怎样去做，不容有任何怀疑。但我只能说，满足于这些教条的人是让自作自受的近视眼伤害的牺牲品，护目镜或许会起到改善作用，但无助于理解人之为人的实质"（知足并非常乐，真是犀利啊） 50"所有关于社会的研究都表明，每一种解决方案都造成了新的局面，其中又产生出新的需要和新的问题，又有新的要求" 52"为了制作这样一个煎蛋，肯定是打破多少鸡蛋都无所谓了——这就是列宁、托洛茨基等的信念，我所知道的波尔布特更是如此" 60"维持一种不稳定的平衡，以此来防止陷入绝境，或者是做出褊狭的选择——这是对一个文明社会的基本要求"（顾准也讲过，这是个矛盾的存在，永恒的完美是不可能的，保持谦卑是基本的） 61"人的需求无穷尽，然而基本的原则可以超越其上。具体情境就意味着所有的一切。没有躲避的余地，我们必须有所决断，有时候，道德风险就是不能避免的。我们可以努力做到的，就是不忽视任何相关的因素；我们所寻求实现的目的，应该视为生活整体之中的构成因素，我们的决定可能会提升它，也可能会毁灭它" 71"希腊世界在城邦时代之后出现了许多乌托邦，这是衰弱的最初征兆"（太多的虚幻，意味着太多的衰落） 94"火在这里和在波斯一样是在燃烧，不过，我们每个人看到它，所想的却是不同的东西” 106"每当理性主义有了相当大的发展，就常常会出现某种情感上的抵抗" 111"先进国家总是带着过多的优越感，以一种过于自满的轻蔑态度来看待它们" 114"幸福取决于而且只能取决于它自身独特的个性" 115"用一种文化的标准来评判另一种文化，是犯了想象和理解的错误。每一种文化都有其自身的品质，只能由这种文化内部的人来把握" 116"一个人看另一个人的态度，其基础是（或者应该是）领会到他本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不是他跟其他人共同的地方是什么；只有自然科学才会抽取共同特征，并加以概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建立在识别个性的基础上，这种个性也许总嫌分析得不够，永远不能穷尽描述；而这种个性的识别，就是要理解不同的社会、文化和时代，理解他们是怎样的人、为何而奋斗、有怎样的感受和遭遇、有何创造以及理解他们如何表达自己、看待自己，如何思考和行动" 117"为人只有生活在理解他的那些人中间，他才会快乐，才会自由地行动。感到孤独，也就是说你置身于周边的人并不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的境况。放逐、孤独" 137"因为阶级斗争严重扭曲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至于人们看不到真理，而人类生活的理性化组织也无法实现"（当批判到没有什么可以批判时，它必将吞噬它自己） 140"官僚制度对抗“按自己的意愿行事”；高效的政府对抗自治；安全对抗自由" 149"只有未开化的野蛮人才会对他们自己的文明形态和生活方式没有刨根问底的好奇心"（崇洋媚外如何解释？） 154"人类历史上的黑暗时期，并不值得才智之士去关注"（与天朝不同，南明史顾城可能不会同意这一说法。难道是天朝的正史不可信？那吉本也写罗马史啊） 175"只要是人之所为，则都能被其他人所理解" 189"我们称某人为伟大的历史学家，不仅仅是因为他运用所有最佳的批判性方法，可以完全掌握史料证据，而且像那些天才的小说家一样，他还拥有想象的洞悟能力的深度" 192"“在这个世界上，孩子气的人天生就是卓越的诗人" 207"孟德斯鸠关于人类之中心目的的看法，其客观主义态度丝毫不亚于爱尔维修：他只不过探究、分析得更多，而少作断语而已" 211"“巴黎人的欣赏品位和希腊人的一样。打动我们观众的东西，在另一个时代也让希腊最有教养的阶级感动落泪” 222"热情和“兴趣”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价值观和世界观；但他们同时也相信，批判理性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扫除通向事实和价值的客观知识的障碍。因而，相信价值观随人类发展而改变的莱辛" 235"理解过去的一种文化，也就是理解与我们类似的那些人，处身于一种特殊的自然或人为的环境之下，将会如何以及为何通过一些活动来实现自我表达；也就是，借助于足够的历史研究和想象的同情来观察以这些价值为追求目标的话，人类的（亦即可以理解的）生活将会如何展开"（不仅是古人，可以是异邦人）

243"除非我们能从阶级、国家或教条的种种意识形态牢笼中逃脱出来，否则，难免会把域外的制度或风俗视为古怪且无意义的，或是不负责任的人的信口开河和谎话连篇；而且，如维柯所说，神话、寓言和语言对我们开启的大门也将只能是罗曼蒂克的错觉"（洞穴寓言） 245"理解并不等于接受" 248"多元论——不同客观目的的不可通约，甚或是不能比较——并非相对主义；更不是主观主义，也不是所谓的无法逾越的、情绪态度的分歧" 255"目前人类进步的状况还处于低水平，把人们跟那些不同于他们自己的人——其思维和行动的模式跟他们不一样——联系起来看待，这种做法不管给予它多高的评价都不为过……这种交流从来就是（在现时代尤其如此）人类进步的基石之一" 273"借助理性和科学的应用而获得解放，不再是自然的牺牲品——自然之残酷是因为她不被我们理解；也不再是人自身的牺牲品——只有当人在道德或智识方面有盲区或者被扭曲的时候才会产生压迫和破坏" 294"思想过于活跃，包含太多能量，在这个国家就会没有什么市场。” 314"分类、抽象、归纳、合并同类、推论、计算，并且总结为严格的、永恒的公式都是错把表象当成了实在，描述了表面而未触及深层，是用人为的分析拆散了活泼的整体"（科学方法无法达到真正的理解，那还有什么余下的？） 315"为了真正理解事物之所以然，需要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316"任何一个政府的制宪立法，都是以篡夺神圣立法者的特权为基础的。因此，一切宪法都是同样有害的" 326"‘饿着肚子的希腊人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取悦你"（科学家的邪恶） 327"科学都会有一个不可避免的缺点，那就是压制了人们真正的天职——爱（love）；代之以傲慢自大，把人引上邪路，偏离正常的想法，使他与所有的部属为敌，反叛一切法律和制度，对任何变革都无条件拥护"（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科学将代替法老教会掌管世界） 328"一切都出自于无力面对真相的狭隘心灵的自我欺骗" 335"理性的人总是会追求快乐的最大化，痛苦的最小化" 354"宗教之高于理性，并非因为它比理性给予了更为可靠的答案，不，是因为它根本不给予任何答案"（绝对的权威） 360"万物皆在生长，没有什么美好的、持久的东西是在一夜之间就实现的。一切即兴创造都将种下使它自己转向顷刻衰弱的种子" 363""野蛮人为了吃果实，把大树也砍倒了；传教士送给他的牛，也被他卸下来，用大车的木料烧牛肉吃。三个世纪之后，他们最想从我们这里索要的，就是杀人的火药，还有杀死他自己的烈酒。他们毕竟还是跟我们有所不同的，手脚不干净、残忍无情、行为放荡。我们最终总是要战胜自己的本性；然而野蛮人却相反，他们随性而为；违法犯罪是天生的爱好，他们从不会懊悔自责。” 366""理性主义会导向无神论、个人主义以及无政府主义"（科学技术精神封闭） 373"看人就要看他憎恶什么，是什么惹他发怒，无论何时何地他总要满腔怒火地攻击什么——这才是真相" 374"何以正义者要饥寒交迫，而作恶者会享受荣华富贵" （谷歌的不作恶去哪了？） 375"有法则存在，并不能防止个人遇到不幸；没有什么法则可以根据个体的情况来运转，适应了个体的情况，它们也就不再是什么法则了" 379"。只有不懂得构成生命的要素的人才会说，胜利属于那些指挥得当的将军"（战争中胜利的人，是不值得炫耀的） 390"控制人的话，关键是控制语言" 424"当一个人致力于拼死捍卫他自己的世纪及其价值的时候，他什么都不可能放弃，墙上任何一道裂口都可能有致命影响，每一个要点都必须誓死捍卫"（校长读错字，就是裂口） 429"平等的确好极了，但是为什么要告诉人们呢？"（善欲人见不是真善） 434"逻辑的推理或许有助于削弱某些现存的学说，或者是反驳个别的信念，不过，它只是一种辅助性的武器，不能作为根本性的征服手段：亦即它不是那种新的模式，可以将其情感的、智识的或精神的符咒施之于人，使其皈依" 475"人类头脑中的观念是由他们的社会地位，或者说是由他们在生产系统中归属的经济阶层所决定的" 478"通向天堂大门的道路必然会尸横遍野"（这就是马克思的阶级斗争？） 536"一切罪恶之首，莫过于对于人类的贬损和侮辱，亦即强迫人们削足适履，纳入某种强求一致的模式" 538"个人的理想，即使我们无法保证其具有客观的有效性，也值得尊重，甚至可以说值得敬畏" 542"人的本质不在于其意识的自觉，亦非发明工具，而是做出选择的能力"（批判容易陷入虚无，是不是说别去问理人性，因为人性是羸弱的，而是要教会人如何去选择） 545"从来没有什么东西会完全复归起点的；人性的进程显然并非循环往复，而是一种痛苦的螺旋式发展"（不忘初心可以，返回初心就不可以了，语言是一门艺术啊） 580"在新哲学的追随者看来，苦难要比快乐更为高贵，失败胜过俗世的成功，那种俗世的成功不干不净，离不了投机取巧，而且想得到这种成功只能是以牺牲自己的正直、独立、良知和理想为代价" 585"动的道德价值取决于它是否是行动者的自由选择；如果某人在其不想控制或不能控制的因素的影响之下采取了某种行动，无论这些因素是外在的（比如身体的强制），还是内在的（比如本能、愿望或是热情），那么，这一行动，无论结果如何，是好是坏，有益或有害，都没有道德价值可言，因为，它不是自由选择的行动，只不过是机械的因素导致的结果，是自然事件，和动物、植物的行为一样不适合于用伦理学的术语来评判"。。。"行动就意味着能够在不同选项之间自由地选择"。。"所有的高贵和自尊都依赖于独立自主" 587"被操纵就是被奴役。一个人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这样一个世界是一个主与仆的世界，一方面是恃强凌弱、纡尊降贵、慷慨施恩；而另一方面是阿谀奉承、奴颜婢膝、口是心非、暗藏不满" （丛林法则） 616"文化不能震慑暴力，它是暴力的工具" 618"在我起舞之前，舞蹈在哪里呢？在我绘画之前，图画在哪里呢？” 620"。假如别的人让我受伤，我也许会遭受身体上的痛苦，但我不应该为此而忧伤（——除非伤害我的人是我所尊敬的），这是在我控制能力之内的。“人是两个世界的居民”，一个是物理世界，这是我不能忽视的；另一个是精神世界，这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 622"拜伦曾经这么说，“感受我们的存在，哪怕是在痛苦之中” 632"实际生活中的人只是一个梦游者，他什么也看不到，所以才会有安全感和成就感；假如他看到的话，他就会发疯，因为自然是“一种狂野的舞蹈" 646"政治领袖，就其最高的能力而言，可以是一个崇高的艺术家，能够依据他的创造性设计来塑造人——在理论上，这种想法将会导致危险的荒谬，而在实践中，则会造成野蛮的暴行" 617"诗人席勒的理论中所说的压弯的树枝一样，起而反击，拒不接受所谓的劣等人之称" 687"席勒的“压弯的树枝”理论所说的，是一个拥有自己的民族个性的社会受到压迫和屈辱时自然生出的反应" 691"马克思认为，民族性，地方性的忠诚是社会欠发达状态的非理性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