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秋对《自由精神哲学》的笔记(7)

4”一种比表面观察更深刻更隐秘的真理：集体，大多数在历史中总是剥削，强制，排挤，迫害具有追求崇高世界神圣热情的少数，精神个性。历史是为在等大众，为集体而建立的。国家，家庭，法律机构，学校，日常生活方式，甚至教会的外在组织都是为他，为这个中等人而建立的，认识，道德宗教教义与仪式都要适应他。“

8”我希望我在这本书里所想表达的东西能够被正确的理解。我意识到，我不善于清楚说明那最主要的东西，也不善于发展自己内心深处的思想。我在这部书中所写的一切都与折磨人的精神问题相关。按照自己的性情，我会很快给自己这令人痛苦的询问以肯定和隐秘的形式。我以肯定的形式提出和摆出问题，但我的思考在内心本质上不是怀疑性的，而是提问性的。解决这些精神问题或者人神关系统一的问题不可能靠外来的帮助。任何最具精神性的长老都不能提供这种帮助。全部问题在于，我应该自己揭开那神向我掩藏的东西。神期待我有自由的行动，自由的创造。我的自由和我的创造就是对神隐秘意志的顺服。当说到神的意志的时候，神所期待于人的，比起通常所想象的来，是另外一种且要多得多。也许，应该着手研究的不是神的抽象形而上学，而是神的具体心理学。当神看到人们外在形式化地和奴隶式地理解神的意志并执行的时候，大概，神在流血。但没有神之希望人成为自由创造者的意志，从何处获得确信呢？也许，神爱那些与他对抗的人，比如爱尼采。（YU从北语回来后，骑行在学堂路上，好大的顶风，前面的电动车也慢了下来。于是想起这句话，我离开座椅，拼命的逆风而行，感觉这种对抗的力量好爽好痛苦，比压抑着或是唯唯诺诺的来的舒服畅快多了）

4“空洞的高傲总是会受到内在的惩罚。哲学从宗教的约束下解放，就会受科学的奴役。。哲学是生命的功能，是生命的自我认识与启蒙，它是在生命之中又是为了生命而进行自己的事业并且总是依赖那在生命深处所完成的东西”

5“不信与信仰一样，同样是一种生命的状态，同样是一种宗教斗争。。不信在某种程度上是生命的前提，就像信仰一样。”

5“精神的趋向性决定了认识的结构，而认识的结构决定了认识。认识是精神的生活，是精神的积极性”

12“精神生活实在不由物理与心理世界中的因果关系所决定，而是由原初生活自身的深处与核心所决定”

“真正的彻底无限的经验论并不给予设立经验界限的权利。如果在我的生活经验中没有展开某种东西，由此根本不能说，在别人那里也没有什么展开。极大的谦逊，对于个人本性有限的更多认识，而非一般人的本性，是认识的必要条件，就是是有学问的无知”

16“精神生活的知识是历史科学，是关于文化的科学，而不是自然科学“（如心理学）

17”宗教生活是精神经验，而非心理经验和外在变化的实在。精神生活是唤起灵魂，淡忘灵魂。这就是为什么信仰生活是获得亲缘性克服陌生性和不相容性的原因。宗教也放决定着存在的亲近性与亲缘性。在宗教生活中克服对陌生人和远方人的恐惧“

21“信仰生活的权威性就是在低级世界中为高级世界寻找标准，就是在自然界中为精神世界寻找标准，亦即信任外在的甚于内丰的，信任自然世界的强制甚于精神世界的自由。”

26”人的命运就是这样，注定要遭受精神与世界，精神人类与自然人类的相互作用，拉扯与排斥“

39”所有我们所看见的，只是我们所看不见的之反光“（YU午饭回来的路上，我也在想并感到这个问题，我们眼睛所能看见的东西，也许都不是真的，那是什么，映像，想了许多，还是稀里糊涂的）

”象征意味着中介，标志，同时还有联系。意味着统一，有别于束缚。象征和象征化的前提是两个世界，两种存在序列的存在。如果只存在一个世界，一种存在序列，那么就不可能有象征的位置。象征说的是，一个世界的意义处在另一世界中，意义的标志是从另一个世界获得的“

54”世界肉体可能变老和起皱，精神却可以离此而飞升。固守这个正在分解的肉体并以之奴役精神就是精神的熄灭，就是以罪反对圣灵。精神生活不允许自然肉体对它的奴役，它的无限实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完全转化为自然与历史的世界，它只是象征地临在于这个世界“

48”我们如今仿佛对着镜子观看，模糊不清，到那时，就要面对面了。我如今知道的有限，到那时就全知道，如同主知道我一样。。我们透过镜子知道神，猜想，这就是象征性地知道。面对面地完全认识神只能在另一种格局中，在神的奥秘生活中。”但是。。。。只有神秘主义的事实是绝对的，而对这些事实的思考则永远是相对的。“

54”对神的生活终极奥秘的思考只可能是跳跃的，而不可能用理性的连续来思考。认识神以经历认识的灾难，改变理性本性的精神的照亮为前提。。。对神思考中的跳跃性就是从概念转向象征和神话。。更理性，亦即容于概念的，恰恰是异端“

61”对于我的精神来说，没有什么完全是外在的，表面的，异己的，对于它一切都是内在的和自己的。陌生性，异己性，表面性只是精神分裂的象征，精神生活中内部瓦解过程的象征。所有在高山世界中所进行的也进行在幽谷世界中。神的三位一体本身在世界各处重复。深度决定表面与外在，内部的决定外部的，异己性则由内在生活的分裂所决定“

74”我们周旋于不同世界之中，我们依赖我们精神意志所选取的东西，日常世界，日复一日生活经验世界由我们认识的积极趋向所决定，由我们的舍此取彼所决定，它不可能期望达到比其他世界更大的现实。被日常现实所束缚，无能集中于另一种现实，无能使自己趋向另一个世界，这些决定了中等-常规的，日常的认识。另一种精神趋向，另一种意志选择，认识关注那日常认识所厌恶的，而舍弃那日常认识所关注的，这些形成了宗教。在认识集中永远发生着选择进程。认识机制由由认识所趋向的现实所决定的，它获得所想要的，而对它所厌恶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78”你们中间若有人在这世界自以为有智慧，倒不如变作愚拙，好成为有智慧的。因这世界的智慧，在神看是愚拙“

79”科学上的相互证明与法律上的彼此应当只是人们在精神上的疏远和内存孤独的表现。对于精神相通的朋友，我不应该证明，也不应该让他承担义务，我们看到同一真理且在真理中沟通."

100"许多关于自由的教义都有一性论罪的倾向，它们教导的是神的自由，但人的自由从其中滑过去了。只有基督教启示调和神的自由与人的自由，只有神人和神人类的宗教能把神的自由和人的自由容纳于自身。救赎就是，并非通过必然和强制的道路，而是通过恩典的道路让人的自由从消亡它的恶之中得到拯救。恩典是内在而非外在起作用的力量，是人的自由的内丰作用力。“

103”对于被外在世界力量压制的自然人的感觉视线来说，在被钉者身上看到的只是被侮辱与被折磨，看到的只是真理在世界上的失败与牺牲。神的真理被呈现为软弱无力的。神不是作为战胜与改变全部生活的力量与威力，而是作为十字架上的受难，作为在世界力量面前显得软弱无力的样子而出现的。。。惊慌是放弃精神自由，是不愿意和无能力在神的真理感觉可见的被侮辱与遭失败之后看见那不可见的，精神的胜利和威力。如果神子，弥塞亚在力量和荣耀中出现，如果他作为世界之王和胜利者出现，那么，人的精神自由就走到了终点，那么，神国就通过必然性，强制和强迫的途径实现的。“ （YU有时我感觉到自己变了，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当所有量变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在山穷水尽弹尽粮绝的那一次，彻底颠覆了我，于是忽然有一天，你就会发现，自己竟然与国人市场中的砍价杀价的游戏格格不入了。也许在你融入一个文化时，自己同时也被异化了。可能与梯队格格不入的原因也许正在于此，今天终于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我来到了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思维国度。这几日在图书馆反思良久。看看周边人走走停停，留下来的都是一样的人。不记得是不是这本书说的来着，其实印度从本质上说，还是西方思维的。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自己又写下了什么。搁笔为妙）

107”追求自由一般来说是谎言，自由是在精神经验中，在精神生活中被发现和显现的，它不可能是外在声明的对象。这就是为什么自由的革命要求常常走向了新形式的暴政与奴役的原因。不要以强制要求精神自由，需要拥有精神自由，从内部揭示它“

109”自由是精神的聚和性，而不是精神的放纵，自由是严峻的与艰难的，而不是轻松的。自由的生活是最艰难的生活，轻松的生活是在必然与强制之中的生活。自由产生苦难与悲剧。放弃自由会产生生活的苦难与悲剧减轻了的感觉“

111”谦卑是人朝向自身的行动，它以精神自由的伟大紧张为前提。谦卑是摆脱外在的，异己的，强迫人的权力之道路，是获得精神解放，是脱离奴役的自然力，是从生活之恶中获得内在解放。。。在长老面前谦卑，使自己的意志服从他的精神领导是完全的意志行动，自由行动，而不是服从强制力量。“

113”人的灵魂通过复杂而多样的生活道路，通过生活的沉重苦难，悲剧经验，通过精神的斗争而走向神。。。丰富只是在神之中，我们容纳的则只是真理的一部分，我们接受的只是光明的一部分。“

114”当人为了爱而燃起恨，为了自由而进行强制的时候，他就处在精神错乱的状态中，这是由于他无力接受受与自由的真理“

115”创造生活总是以精神自由为前提，它是这种自由的表现。在创造中总是不仅有谦卑，它是精神道路之不可避免因素，而且有自由果敢。否定自由是对人个人性的摧残，是人精神生活的熄灭。。。为了进入精神世界，人应当完成自由的功绩。人不应当从外部获得自由，而应当从内部揭示它“

118”恶的奥秘是自由的奥秘。不理解自由，就不可能理解神的世界中恶存在之非理性事实。在世界的基础上有来自深渊深处之非理性自由。在世界的深处有非理性的深渊，生活的黑暗之流从中滚滚而来。在这一深渊中潜藏着一切的可能性“

119”对生活彻底严肃的与负责任的态度与看见恶，与承认它的存在相关。看不见与不知道恶使人变成不负责任的和轻浮的，遮蔽了生命的深度。否定恶是丧失精神自由，是从自己的肩上卸下自由的重担。我们时代处在恶可怕增长力量的标志下，同时又否定了恶存在本身。当人看不见恶的时候，他在恶面前仍然是手无寸铁。个性是在善与恶的分别中，在恶的界限的制订中锻造出来的。当这些界限抹去的时候，当人处于混杂与无分别状态的时候，个性就开始熔化与瓦解。个性自我认训的坚固与对恶的揭露，与剖析之剑相关。在混杂和无分别之中，在丧失看见恶的能力之中，人丧失了精神自由。“

124“没有通向善的恶之路。。。。与恶的斗争本身很容易变成恶。善的胜利永远是肯定的，而不是否定的，要永远肯定而不是否定生命。与恶的斗争需要从自己，而不是从别人开始。同时，我们对恶人的恶感常常只是我们自我肯定的表现”

132“救赎不是回到堕落前的天堂般状态，就是转向最高状态，发现人的最高精神本性，这是世界上前所未有的创造之爱与创造之自由。。。没有作为无之深渊和作为无限潜能的自由，就不可能有世界进程，不可能有世界上的新事物。”

134“为了战胜恶，需要看见恶，揭露恶。对恶的无知与否定削弱了抵抗的力量。人应该学会分辨精神。。。。不应以恶对恶，而应该用照亮的态度。需要绅士般地，高尚的对待魔鬼本身。。。当用恶的，魔鬼的方式来与之斗争时，魔鬼就取得了胜利。他灌输给人们欺骗性的思想， 可以以恶来反对恶，人在反对恶的斗争中形成了恶的循环，人陷入了这一循环这中，它们整个地控制住了人。斗争的手段不知不觉地替换了那为之斗争的目的。。。道德本身具有变成熄灭精神创造生活之恶的能力。”

135“真正的精神健康在于，不陷入恶的世界，而集中于善，集中于神的世界，集中于看见光明。”

138“我应该首先在自自身中和自己生活中表现善的力量与优美，而不能因为这种力量与优美没有在别人身上出现就谴责他们，当它在我身上没有出现时，不要强迫他们去做我自己也能强迫自己做的事。。。革命在很大程度上是更换衣服的化妆舞会。在最新的外表之下，仍然是旧的货色”。

138“一旦脱离神和精神世界，人就丧失了其精神个人性的独立性，他使自己服从于种族的自然力，成为被动物世界生命法则所束缚的自然人，他变成了种族的自然力的工具，注定要承受在种族风习中，种族家庭中，种族国家中的生活。人生产和延续着自己种族，自然的，有罪亚当的种族，服从于诞生和死亡的无限更替，服从于生养众多又注定死亡的坏的无限性。在种族的自然力中个性在永恒生命中的希望被断送了。不断重新产生而又重新毁灭的一代代无限分散取代了对于个性而言的永恒生命，生命完满”

139“在每一个人身上，每一个男人和女人身上，都存留有两种性向，按照不同比例结合在一起，这就决定了人性生活的复杂性。。

161"为了理解人，理解自身，人应该转身神，应该猜想神关于自己的理念并且把自己的全部力量趋向于实现这一理念。神要人存在，神不想成为孤家寡人。存在意义，就是克服孤独，获得亲缘性，亲近性。自己经验，宗教生活的本质就在于此。人的真正使命不仅是寻求神的帮助，从灭亡中拯救，而且是帮助神实现神对世界的构思。但自然人无力实现自己的创造使命，他的力量被罪破坏了，他的自由衰残了”

171“古希腊悲剧启示的是堕落有罪之人不可避免命运压制性和人与这种命运的斗争。通过狄奥尼索斯悲剧，通过英雄的悲剧痛苦，人尝试从致命自然力的压制下走出。英雄等待悲剧性的牺牲，而不要逃避它。但在悲剧牺牲本身中，有陶冶，净化，救赎。古希腊人通过悲剧走向基督教，找到了悲剧的解决。悲剧告诉世界人生活，人命运的伟大悲剧，这是对古代世界的启示，引导他走出自己的界限，使他面向另一个世界。”

175“当人开始为了自己而创造时，当他在创造中自我张扬时，当他不想牺牲与禁欲时，展开在创造而前的就是无底的空虚。虚荣时刻窥伺着创造中的人并歪曲他的创造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