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秋对《现实感》的笔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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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感：观念及其历史研究
◆ 导言
>>” 在碰到自己可能怀疑为真的东西的时候，倾向于压制它的”人形容为“教条主义”
>>” 过去的思想（他觉得）只能通过“进入”拥有那种思想的人的头脑以及他们所属的社会或文化背景来使之复活。”
>>” 能干的政治家也需要一种发达的能力以“用并非一概而论的方式评估具体情况”；一种经过精心协调的对社会生活不断变化的轮廓或层次的敏感，而且与此相关，还能本能地“直觉”到什么在实际上是可行的，在复杂的、常常难以把握的具体事实或环境中什么又是互相结合的，这些永远都是杰出的政治领导人超出常人的一些特点”
>>” 美国哲学家C. I．刘易斯所说的：“没有什么优先的理由 认为，当我们发现真理的时候，它会是有趣的。”
◆ 现实感
>”个人及群体方面不自觉或不完全自觉的原因，尤其强调不同的人未经协调的目的相互碰撞产生的出人意料的结果，每个人的行为都部分地出于清楚连贯的动机、部分地出于他自己与别人都不甚了解的动机或原因，导致事态发展成了可能谁都不想要的样子，然而它却制约着人们的生活、性格和行动。”（沈从文有本小说些一帮好人办了一件坏事。）”
>> ”存在一个模式，它是有方向的；未必是“进”的方”
>> ”即我们不一定要相信我们正逐渐接近某个“理想的”的目标，且不论我们怎么定义“理想的”；但我们确实正朝着一个确定的、不可逆转的方向前进；留恋以前的某个阶段本身就是不切实际的，因为这好像在要求颠倒因果。”
>> ”一个时代或文化真实的特点与想像的重构、可以在特定时期内实现的实际方案与也许能在别的而不是在所讨论的社会或时代里实现的方案”
>> ”不懂得历史、生活和世界，就是没有把握每个学派提出的一套特殊的规律和公式，这是理解他们对必须以事实上的方式而不能以别的方式发生的事情的解释的“钥匙”
>> ”具备足够精力和残忍的人可以汇聚起巨大的物质力量”
>>” 最基本的观察和思考行为需要一些固定的习惯，一整套由想当然的事物、人物、观念、信仰、态度以及未受批判的臆断、未经分析的看法组成的参照系”
>>” 不那么中规中矩的活动，如音乐家的活动、小说或诗歌的写作、绘画、作曲、人类日常交往和对世界的“常识性”描述，所涉及的概念和范畴，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要难办得多。”
◆ 二
>>” 一个体系越全面、逻辑上越令人满意，它在描述宇宙中具体实体的行为过程时就越无用——实体数量越大，体系描述和预测的能力就越精确；实例数量越小，误差和偏离标准的幅度就越大。”
>>” 我们认为某事完全具有他的特征，正是他而且只有他才能做出来的事——那种洞见，既取决于我们对他的生活方式、头脑或心灵的了解”
>> ”模式特征”——我们又能称它们为什么呢？——思想与情感的习惯，看待和谈论经验以及对经验做出反应的各种方式，它们靠我们太紧，以致无法区别分类——我们并不准确地知道是什么样的，但我们将它们吸收进我们对所发生的事情的感受和描述中，我们越是敏锐而强烈地感知到它们，我们就可以说有了越多的理解和洞察。”
>>” 变化莫测的陷阱，每个时代、每一群人乃至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视角，而且这些视角并非固定的，而是在变化，这点只有从我们自有的证据来理解，这里没有任何科学意义上的、现成的最后证明可供利用””
>>” 存在着种种视角和视角的视角，就像看阿尔卑斯山远近高低各有不同，如果要问哪种看法是真、哪种看法是假，就很无聊了”
>>” 我们的思想史是一连串交替的膨胀期和紧缩期；当想像力牺牲了认真的观察和细节而过度泛滥时，就会有向着严谨的品质和朴素的事实的健康回归；当对这些事实的描述变得过于苍白、单调和迂腐，公众开始疑惑为什么这么乏味的、与任何可能的人类兴趣联系这么少的一项活动竟然还值得从事时，就会出来某个麦考利[插图]、蒙森、米什莱或皮烈，以某种宏大的综合重述事实，使厌倦的读者恢复对史学的信心，因为它记录的是活生生的人的活动，而不仅是他们生活中冷僻的一角，后者如此孤立，被如此任意地从生活的其余部分抽离，已经不再能解答人们对过去可能提出的任何合理问题了”
◆ 三
>>” 历史是人与人及人与环境之间关系的记录”
>>” 支配人类发展的原理是经济原因决定的阶级之间的冲突”
>>” 一切理论都需要高度的抽象，因此那些以这类理论作为行动基础的人倾向于主要注意一种况中适于抽象的方面。”
>>” 社会结构垂直地来看是连续的，上面的变化会导致强烈的震动传遍整个社会肌体”
>>” 没有能够预料到他们的行动对各个较隐秘的层次的影响，以及这些反过来又会以什么方式影响他们所熟悉的层次。他们的行动的影响范围必然比他们所能知道的要大得多”
>> ”方案越抽象，越不适应曲折缠绕的真实人际关系，其总体效果离理论家们呆板的信念就越远。”
>> ”无定形的人类生活的生动现实”
>” 所谓的政治家的智慧、政治手段，与其说是知识不如说是理解力——对某些相关事实有着某种理解，使具备这种理解的人能够判断什么东西才是彼此适合的：在具体情况下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哪种情况下采取什么手段才可行、它会起多大作用，并不需要他们有能力解释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甚至都不必解释他们知道什么。”
>>” 成为空想的社会改革家，就是主张实际上走不通的路是可以走的，而且是从理论的前提出发坚持这点，悍然不顾实实在在的“现实”证据”
>>” 推测某种故意的人类行为对他们所面临的形势的具体结构会产生什么影响，然后估量这种结构，看自己或别人通过决心和行动能在多大程度上改变它——由相互作用中的人的因素和非人的因素形成的结构——而不借助于法则或理论；因为涉及的因素处于清晰的科学图景水平以下，正是极其复杂、极其繁多、极其细微的一类，无法提炼为一个优美的、可由数学处理的、演绎的自然规律体系；这类因素之所以“令人敬畏”、“不可违抗”、“不可避免”，正是因为其结构是不透明的”
>> ”那些最成功的人”
>> ”既有意志力，又有一种非科学地、非抽象地评估具体情况的特别能力”
◆ 政治判断力
>> ”只知理论或许不足以救死扶伤，但不懂理论却是致命的。”
>>” 假如新发现的规律不是无一例外地最后或者成了老生常谈——比如“革命之后大多是倒退”
>> ”政治活动的领域，定律实在是少之又少：手段就是一切”
>” 懂得相同的事情在不同观察者看来如何不同，这又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知道人类和地理、生物、心理等等非个人力量打交道的各种具体情况的大致结果。这是一种对质量上的而非数量上的东西的感觉，是对具体的而非总体的东西的感觉”
>>” 恰恰就在研究、分析和阐明等行为当中我们失去了一些东西”
>>” 如果自然科学家有时在政治上表现幼稚，大概可以归咎于不自觉却很有误导性地把在形式和推演性的学科或实验室中行得通的东西，混同于在人类生活的组织中行之有效的东西。”
◆ 哲学与政府压制
>> ”如果你不让人们思考，愚钝他们的想像力，他们就会永远诚惶诚恐，处于愚蠢或幼稚的状态，在任何领域都做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 ”人类生活以及社会类型是无限多样的，每种情况都必须根据其本身特点来考察”
>>” 无论哲学讨论什么，它并不关心那类可以通过经验观察解答的问题；它并不寻求确证事实，一旦清楚某个具体问题的答案只能通过某种观察找到——无论是那种常规的、常识的观察，我借以判断是否在下雨、是否能记住《利西达斯》[插图]或已经把它忘了的；或者是更精密一点的技术，我借以发现某个国家是穷是富、一个特定的分子是否由这些或那些更小的粒子组成，或者发现地球或宇宙的年龄、两种音乐风格之间的关联、一起重大历史事件的起因或某人头脑里某种未被注意的心理特性的作用”
>>” 而是利用适当技术确证事实的问题”
>> ”只要真正哲学问题的首要标志是它本身之中没有解答自身的技术手段”
>>” 重新阐述了问题”
>>” 在科学或史学中，认真的观察、耐心地积累事实、巧妙熟练地运用过去已证明是成功的技术，再加上经验或想像所启发的改进，依靠这些进行研究就已经足够”
>>” 牛顿引起近代物理学革命，是通过将以前互不连贯的结论整合成一组极其重要的基本定律”
>> ”哲学家必然是反动的。而其他人在规规矩矩的同时又能成大事”
>>” 无论如何都在世界上有一席之地，因为这个世界不能只靠天才的大作活着。”
>>” 因为作为哲学家，他必定要致力于颠覆、突破、破坏、解放、打破封闭局面。即使活着的时候他可能显得柔顺、迂腐、不关心外面世界的事情，但他对世界的影响很可能会比许许多多显得更有声势的人更具破坏性、革命性，更加深远”
>” 不要轻视书房里谦卑的哲学家，他在平静和沉默中思考着看来无害的抽象概念，但接着就会像卢梭和康德一样，点燃导致国王人头落地和世界性大动乱的导火索。”
>> ”大学教授倾向于夸大思想对历史的影响，只是因为他们的职业就是搞思想。”
>>” 比起科学或数学问题，这些问题在大得多的程度上取决于在特定国家具体时期的特定文化或语言中占主流地位的具体思考方式、具体的概念和范畴组合。一切问题都或多或少取决于人们思考和行为的方式；而外部世界以及人们与外部世界的关系”
>> ”一种不是通过找到问题的答案，而是通过想办法忘掉问题本身”
>>” 那些头脑有足够想像力和活力，能够反思自身立场，以某种全新方式看待形势的人。他们从某种全新的角度，以“一种不同的眼光”审视一切，因此原来看来无法解决的难题，现在看来不过是已经不存在的实体投下的暗影，一旦人变换到新的有利位置，就再也看不到它们了。”
>>” 因为哲学在它最有效的时候就是在进行这类根本性的变换”
>>” 一门艺术可能是强大的、有创造力的、能产生伟大的天才人物，却不一定是革命的。”
>> ”兰克，这位历史学家中的巴赫，保留的比破坏的多。”
>>” 针对每一代人的具体问题的，这些问题是当时具体的知识、政治、社会或心理环境产生的；哲学的独创性总是在于将人们从正统学说的压抑和困扰中解放出来”
>> ”正统本身就是某个过去时代僵死的遗物，已经无法解决或倾向于扭曲新出现的问题”
>>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优秀品质在哲学中却没有什么用处：耐心、勤奋、吃苦耐劳、博闻强记、组织材料的技巧等等，所有这些历史学家、逻辑学家、自然科学家需要的优秀品质，有时容易变成哲学真理的敌人。”
>>” 分离观念”的能力”
>>” 能质疑极其常见的、完全被视为当然的事实，对于这些事实，仅仅是暗示它们能够被质疑、能够被分析、其成分能够被分解，就足以让一般常识和传统哲学思想受到巨大震动。”
>>” 一切哲学，正因为它们的解放者角色，肩负着使人类摆脱因陷入思维困境（因为思想以及表达思想的词语意思的不断发展）而造成的不可避免的困惑的任务”
>> ”所以必然要打破各种禁锢”
>> ”哲学在它的全部发展历程中，自始至终都在告诫人们不要认为存在不变的问题和最终的解决”
>> ”打破正统思想，即对已经或正在过时的问题的僵化回答的坚壳”
>> ”知识分子是通常由伟大的哲学家们首先系统阐述的批判性思想的伟大传播者。”
◆ 社会主义和社会主义理论
>> ”私有财产的拥有，或者对私有财产的渴望，倾向于腐蚀一个人，削弱他的道德和智力观念，让他丧失追求真理和社会理性结构的能力”
◆ 二
>> ”非正义和不幸的惟一来源是财产的不公平分配”
>>” 政治形式只不过是人类之间的社会和经济联系的外在形态，而且具有组织才华的人被要求把这些政治形式加以转化，以适应新的社会和经济现实。”
>> ”国家资本主义，由科学地训练出来的专家严格地控制”
>>” 恩格斯把圣西门的原则称为“对物的管理”而不是对人的管理”
◆ 三
>> ”一个社会越是原始和资源匮乏，个人和阶级间的关系就越是温和和充满关爱；人类知道和生产得越多，就会给世界带来更多的冷酷、痛苦和不道德。”
>> ”竞争的方法就是割断喉咙。只要社会的目标不是福利而是索取，每个个人使自己富裕的企图就必然导致混乱的最大化，并进一步导致浪费、冲突和不幸。”
>> ”人类变得彼此充满敌意和互相掠夺，变得贪婪、肆无忌惮、无情、谄媚和不诚实，这仅仅是因为坏的教育和坏的制度束缚了他们，使他们无法达到利益的自然和谐状态。”
>>” 资本家的专制，被野蛮化了的工人的阴郁仇恨和犯罪的倾向，都只能归罪于才能的错误分配，归罪于人类生产体系的坏的组织。”
> 无节制的竞争不是最有效的产生财富或者幸福的方法；大部分人是人为制度的牺牲品，他们不理解或者忘记了这些制度的目的；当人从事最喜爱的工作时，他们工作得最好并最成其为人；人最幸福的时候是他们最有创造性的时候”
>> ”他相信人成为什么样的人取决于环境，特别是取决于教育，而且真理传播本身就可以抑制全部邪恶”
>>” 战争不仅在雇员和雇主间进行，而且也在挣扎在失业线上的城镇工人和离开乡村与他们争夺少得可怜的工作的贫穷农民之间、在不同工人团体之间、在每一行当和职业里的每一个人之间进行。当前社会的秩序就是丛林的秩序：吃掉别人或被吃掉，打击别人或被打击，人人都与自己的邻居斗争。”
>>”分散的不满汇集成集中的革命暴力”
◆ 四
>>” 财富就是强迫其他人放弃理应属于他们的东西的力量”
>> ”掌握在有产者手里的教育倾向于让不平等变得永恒。”
>> ”劳动的不公和劳动的补救”
>>” 劳动力变成了一手以某种价格买进，一手以另一种价格卖出的商品；而所有这些都导致了那些不事生产的白痴们对大部分社会劳动成果的不正当占有”
◆ 五
>> ”改革者们出于相似的错误也假定现存体系可以改变而无需毁灭，但是每一个现存制度自身都含有毁灭自己的种子”
>>” 《关于犹太人的问题》、《经济学—哲学手稿》、《德意志意识形态》、《神圣家族》）——在马克思以后的著作里得到了充分的阐释，尤其是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资本论》、《哥达纲领批判》中”
◆ 马克思主义和十九世纪的国际工人协会
>>” 因为差异性就是自由行动的代价，有时也许是本质。”
>> ”关于实践与理论统一的学说。你之所做不仅仅是你之所想最好的证明——而且是比任何你自己所说或所信的信条或原则更能发现你的真正信念的标准。”
>> ”马克思主义的信条是：你所做的就是你所相信的；实践不仅是信仰的证明，而且与信仰一致。理解某种东西就是按照某种方式生活，即行动”
>>” 价值被哲学家们错误地与事实分开了：因为价值判断就是行动”
>>” 价值被哲学家们错误地与事实分开了：因为价值判断就是行动。”
>” 事实和价值混为一谈”
>>” 根据这种观点，人类的终极目的就是按照自己不受束缚的理性去自我决定的自由，因此进步就被等同于某一部分人类的胜利，例如无产阶级，这部分人被看作这种理性发展的惟一执行者；因此可以得出他们的利益压倒一切的结论——他们代表全人类的利益”
>>” 实际上真理总是与特权教士的形形色色的声明联系在一起，做出这些声明的宗教都认为它们自己的教会才是所有真理和有效性的终极的、不可摧毁的保有地。”
>>” 一个教条家是这样一个人：他倾向于压制他可能怀疑其真实性的东西；实际上他的日常行为就是让他的教条指导他去思考、感觉和行动。”
>> ”人在征服自然的斗争中改变了自然，改变了自己及其价值”
◆ 二
>> ”任何对于“是什么”的描述都体现着一种态度，即从“应该是什么”的角度看待它的观点：我们不是在探察一个静止的花园，我们是被卷入了一场可以察觉其方向的运动；它可以被正确地或不正确地描述，但是任何描述都必然体现某种价值判断，也即相对于该运动指向的目标所做的参照，只有从这种目标的角度看这样的描述才可以“被理解”，同时也要参照那些我们没有选择但是我们本质的一部分并决定我们自己选择或拒斥什么的目标”
>>” 这指的也就是利益，虽然通常为无力的抽象形式所掩盖；某个阶级的利益，虽然通常被塑造为人类的普遍目的；某个时期和情形中的活动，虽然通常被戴上一个可以避免变化的、不可改变的、永恒的、普遍的自然法则的“假面”。要揭示它们的本来面目也就是要对它们“解魅”，除去面具。”
>> ”把一个特定阶级等同于人类本身。”
>>” 只有当与其他利益冲突的时候，一种利益才可以被规定为纯粹的利益；在它的确具有普遍性的地方，它就不再是“纯粹”的利益，而变成了正确的、普遍有效的人类目的。”
>> ”对抗武力的惟一手段就是武力”
>>” 我之所以成为我，是因为我处在历史阶梯上我的阶级的客观情境里；即使指望我理解不同情形的另一个阶级的发言人使用的语言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尽管我可以试着去听，我必然要把它转换进自己的概念框架里并相应地行动；因此不会有什么真正的交流。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试图向他人解释他们方式里的错误，没有必要争论，也就没有必要希望如果一个人可以让对手相信他们自己处于绝境，承认他们的命运已经被历史地注定了这个事实，他们就会放弃斗争和抵抗并获得拯救。更为荒谬的是要使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邪恶——因为这假定了一个最低的普遍道德或道德理解的标准，而如果认为每个阶级都有自己的道德观的话，这个标准按假定并不存在。”
>> ”仇恨剥夺了那些受到历史诅咒的人们的理解力。”
>>” 假设我站在上升的扶梯上，我可以做到不带恐惧地去看待事实，因为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是我所属的阶级的最终胜利的真实证据，如果我正确地做出了预测的话，就像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他们做了的那样，因为我对上升的意识不是虚幻的。但是如果我是在下降的扶梯上，我就不会正确看待这些事实：因为它们太骇人了。人类，就像经常被（特别是被基督教思想家）指出的那样，是不能面对太多的现实的” 抽象概念具体化”
◆ 三
>> ”应该支配私人关系的简单的道德和正义法则，同时也是国家间交往的主要原则”
◆ 六
>> ”马克思像许多天才的先哲一样，极度地夸大而且过分强调了历史的相对性和所有社会问题的暂时性”
◆ 浪漫主义革命：现代思想史的一场危机
>> ”某个问题的解决方案是依据该问题而得到的，并不必然地改变该问题得以提出时所依据的范畴和概念”
>> ”如果它赋予了这些范畴什么的话，那只是更多的权威性和活力”
◆ 二
>>” 伦理学是第一个发现人的本质是什么、人需要什么以及最终如何满足这些需要的科学；政治学是应用于集体的科学——德行和政治是喂养和满足人类兽性的科学”
>>” 心灵的农业”
>> ”自然用真理、幸福和美德的不可打断的锁链支配一切”
>> ”罪、恶、痛苦都只是因为盲目产生的失调的形式。知识，无论它是科学的还是神话的，经验的还是神学的，尘世的还是天堂的，都创造出美、和谐与幸福。”
◆ 四
>> ”艺术不是模仿，也不是再现，而是表达；当我创造的时候我才真正是我自己——这一点，而不是推理的能力，才是内在于我的神圣火花”
>> ”世界是一首诗……是由内在生活构想出来的。”
>> ”所有相信精神自由的人……他们与我们同在……所有那些相信被压抑的存在或退化，或认为无生命的自然是世界主宰的人……对我们而言他们就是陌生人。”
>>” 你的行动本身（与你是一体的）表达了你的信念”
◆ 五
>> ”谢林坚持认为人只理解作为演员的他从内在世界看到的东西，而不了解他作为观察者从外部世界看到的东西”
>> ”天才不是靠仔细的推理前进，而是靠意外发现的闪光，靠巨大的非理性跳跃，而且携带着其余的人一起在伟大的创造热潮里前进，释放出蕴藏的力量。”
◆ 六
>>” 如果我们自己就是价值的创造者，那么重要的就是我们的内在状态——动机，而不是结果”
>> ”重要的是动机、诚实、真诚、忠于原则、心灵的纯洁性、自发性；而不再是那些外在于道德自由领域的东西，如幸福、力量、智慧、成功、自然美或其他的自然价值”
>> ”因为它们依赖于在很大程度上超出我们控制的外部因素。”
>>” 想去了解世界可能让一个人陷入不幸；公正会妨碍仁慈；平等会制约自由；效率会扼杀自发性；美德会赶走愉悦、权力或知识”
>>” 如果一个基督徒在某次十字军运动中杀死了一个穆斯林，或者一个天主教徒在某次宗教战争中杀死了一个新教徒，那么如果他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就不会往他死去敌人的坟墓上吐唾沫：他可能会为了一个如此勇敢也许如此善良的人竟会因错误的信仰死去而感到遗憾。他们真诚地坚持这个信仰并为其付出生命的事实，远没有消弭他们的罪，只是让它更严重了”
>> ”黑格尔大胆地指出历史就是日积月累的冲突的历史——是人性的“屠宰场”
>> ”人类自我理解的增长进程，可以被表述为作为理性存在物的人和理性的要求的实现”
◆ 七
>>” 我们颇不容易地从一个立足点转向另一个，从动机转向结果，从对性格的估量转向对成就的估量。”
◆ 艺术的责任：一份俄国遗产
>> ”文化落后地区接受新思想时偶尔表现出来的强烈的、常常是盲目的热情给新思想注入了巨大的情感、希望和信念，结果在这种新的、更强化、过于简单化的状态下，它们变得比原来在本土处于早期阶段的时候更令人生畏，在本土时它们与其他学说和理论相互冲突、竞争，形成了一种思想大环境，其中没有哪一种潮流或趋势是绝对主导、不可抗拒的”
>>” 这种现象为“反弹”或“回旋效应”
>>” 所有艺术都有一个外在的目的：讲出真理、教导人、娱乐人、治病救人、改变人”
>>” 反抗神话中的英雄形象是那些孤独的艺术家，他们的真实生活在他们的内心和艺术中：比如查特顿、莱茨、贝多芬、拜伦”
>>” 功利性是一切终极价值（真理、正义、美等等）的条件”的主张迷住的批评家和教授们建立的。”
◆ 二
>>” 如果没有经过一个人的本性，没有打上本人个性的烙印，不但对诗，对任何文学活动来说，都是死的资本”
>> ”很多人现在着迷于“责任”[napravlenie]这一充满魔力的词语，人们认为这是惟一重要的，并不懂得在艺术范畴里，首先，除非有天分否则任何奉献都一文不值；其次，奉献不能只限于头脑，它首先必须在作家的心灵和血液里，它首先必须是一种情感，一种本能，只有那时，或许才有自觉的思想——这种奉献本身必须经过创作，正如艺术本身必须经过创作。在书中读到或听到的一种思想，即使对它有了相当正确的理解，如果这一思想并未和本人血肉交融，没有打上本人个性的烙印，它不过是死的资本……如果你没有诗才……你的思想和目的将永远只是修辞上的陈词滥调”
◆ 五
>> ”人不能活在过去或者在经历过去时无视现在：那样多少有些不正常、虚伪和缺乏活力”
◆ 康德：一个鲜为人知的民族主义源头
>>” 接受了自由天赋的人，是不会满足于他人赐予的愉悦享受的。伊曼努尔·康德，《系科之争》”
◆ 二
> 暴君威胁着要夺走我的财产——我就说服自己不想要财产。暴君想要夺走我的家园、我的家庭、我的个人自由——很好；我会学会没有它们而生活。这样他还能对我做什么？我是我的灵魂的舵手；我的内在生活没有任何外界的力量可以触及。这样任何东西都无关紧要了”
>> ”通过从易受伤害的领域撤离出来，我可以使自己摆脱自然和人的羁绊”
>>” 我不因为食物放在我面前而感到饥饿；正是因为我饥饿它才成为食物”
>>” 是我的饥饿使某种东西成为对我有益的——如果我不饥饿它就不会有这种性质。 康德当然被费希特思想的这种方向吓坏了”
◆ 三
>>” 观点不是只从别的观点中诞生；思想史没有单性生殖。”
>>” 从那个爱好和平的国际主义者的思想里，从那个深刻关注个人权利和自由的理性开明的思想家那里，无法进一步推导出什么。”
◆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与民族意识
>>”一个人越发展、越成熟、自我意识越强，他就越多地用字词，越少地用感性形象思想甚至感受”
>> ”民族主义通常源自人性尊严受伤害或遭凌辱的感觉，源自得到承认的要求。”
>> ”在我们时代相对公正的秩序下，压迫着今天西方年轻人想像力的不再是经济上的不安全感或政治上的无能感，而是对自身社会地位的矛盾心态——怀疑自己身属何方，不知想要或应该属于哪里。简言之，他们因为感觉没有得到足够的承认而苦恼。”
>>” 尽管各个阶层的人都承认和断言，科学家们比人文主义精英和从中培养出来的官僚客观上讲更为重要，更有影响力和原创性，对他们社会的未来的作用要关键得多，但这没有给科学家什么安慰，因为他们知道谁是真正的主角”
>> ”不满更深的根源在于孤独，在于一种隔离感，在于毁坏只有同质的、结合紧密的社会才能给予其成员的那种团结。”
>>” 另一种它有时候采取的形式是愤怒的孤立主义——想要远离不平等竞争而专注于自己的优点，他们发现后者比那些受艳羡或者时髦的对手吹嘘出来的品质要优越得多。不管是对于个人还是民族，这是受伤的自尊一种自然的体现方式。”
>> ”我们自己的过去、我们自己的遗产有着比外国人华而不实的货色要好得多和丰富得多的东西——跟在外国人屁股后面跑不管怎么说都是丢脸的，是对我们自己过去的背叛；我们能够恢复我们精神和物质上的财富，只要我们回到大概在某个模糊得几乎不能分辨的过去，曾使我们强大和受人妒羡的古老源泉。”
>>” 因为权力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一条线，一堵墙，使人彼此画圈，互相排挤；由人之常情连接在一起的人们，就像一家子，为了在和平和尊严中共同生活，追求一致利益，是不需要权力这种东西的”
>> ”是那些新兴民族怨恨心态背后的原因”
>>” 理解未必是为了原谅；”
>> ”外来模式使一个社会有产生拙劣摹仿者，消灭本地禀赋，或至少为了效劳外国主子而扭曲它们发展的正当道路的危险。另一方面，外来的这种毒害，如果它是毒害的话，就会深入骨髓、无可救药了。”
>>” 他推倒围墙，打开门窗，为一个受教育阶层的最初形成打下了基础。”
>>” 文化侵略的后果不能通过对其不理不睬或赶走侵略者——即回到过去——来解决，因为俄国处于世界之中，而堵住所有出入口、筑起一道长城，并不能长久地阻止各种政治和经济力量从外面包围和挤压进来，也不能阻止它们同墙内蠢蠢欲动的类似力量遥相呼应”
>> ”斯多葛派智者的态度——塞住每一道缝隙以抵御外部世界——至今从未成功过。”
>> ”一种古老文化也不足以推动一个现代民族的前进。老干上必须嫁接新枝，这是能够代替僵化或对某些一知半解的外国“原型”的可怜模仿的惟一出路。如果一个民族要成长，就不能长时间地被当作奇花异草来对待：它只有在露天中，在开放的世界中才能发展；不能强迫谁只吸收过去的和已经死去的东西，养在小心维护的人造光线里”
>> ”如果因为我们失去了自己的眼睛，就想去用别人的眼睛，那永远也行不通”
>> ”惟一真正的赠与是实力的赠与，别的什么礼物都是空的。”
>> ”人必须强大，因为没有实力就不会有平等，不会有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