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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 三少爷的剑
剑气纵横三万里。 一剑光寒十九洲。引自 第一章 一箭穿心 /1既然无法避免,又何必再为它烦恼忧虑?引自 第一章 一箭穿心 /1
“翠云峰下,绿水湖前。”引自 第二章 时来运转 /8前面有片很大的树林,木叶居然还很苍翠。引自 第二章 时来运转 /8
风吹木叶,阳光满地。 琴声停顿后,过了很久很久,树林里都没有声音传出来。 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引自 第三章 千蛇怪剑 /15女人们就算佩服自己的丈夫,也很少会在别人面前这么样称赞自己的丈夫,就算称赞几句,也难免会有点脸红。她却一点都不脸红,连一点难为情的样子都没有,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她丈夫的爱慕和尊敬。 燕十三心里在叹息——能娶到这么样一个女人,真是好福气。引自 第三章 千蛇怪剑 /15燕十三忽然觉得很悲哀,绝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那位大少爷。 他悲哀,是为了人。 人类。 ——谁知道人类有多少不如意、不幸福、不快乐的事,是隐藏在如意、幸福和快乐中的? 谁知道?引自 第三章 千蛇怪剑 /15
树林里和平而宁静,连脚步踏在落叶上,声音都是温柔的。走到林木深处,秋也更浓了。引自 第四章 痴女情恨 /24木叶已枯黄的老树下,铺着张新席,席上有一张琴,一炉香,一壶酒。 ——这显然还是夏侯星留下来的,他离开这里时,走得显然很匆忙。 ——难道他是被赶走的?被此刻坐在树下的这个忧郁的女人赶走的? 她看来不但忧郁,而且脆弱,仿佛再也禁受不了一点点打击。引自 第四章 痴女情恨 /24燕十三道:“如果你一定要去杀一个人,就一定要自己去动手,自己打的结,一定要自己才解得开。”引自 第四章 痴女情恨 /24树林里更安静,凉爽干燥的空气中,充满了木叶的芬芳。引自 第四章 痴女情恨 /24
树叶只要还没有凋落,就还有生命!引自 第五章 狮子开口 /32小讨厌道:“现在我就会敲竹杠,长大了当然就是大富翁,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懂!” 燕十三笑了,真的笑了,这孩子真的会照顾自己。 一个没有人照顾的孩子,若是连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那才真的不得了。 所以燕十三写的欠条不是一万两,是五万两。 小讨厌也笑了,道:“要一万,给五万,看来你的人虽穷,出手倒不小。”燕十三道:“出手小的人,怎么会不穷?” 小讨厌道:“有理。” 燕十三道:“有理的话,你就应该记在心里,你若不想穷,出手就不能太大方,更不能乱花钱。” 小讨厌道:“有了钱不花干什么?那跟没有钱又有什么分别?”引自 第五章 狮子开口 /32他是真的在笑,可是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又有谁知道? ——人在江湖,岂非本就像是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引自 第五章 狮子开口 /32
薛可人生气了,真的生气了,自己一个人生了半天气,还想继续生下去。只可惜一个人生气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所以她终于说了老实话。引自 第七章 祸上身来 /48世家子弟通常都很有教养,很少说粗话的,就算叫人“滚”的时候,通常也会说“请”。引自 第七章 祸上身来 /48就在他开始有这种想法时,他的剑已挥出,如清风般自然,如夕阳般绚丽。引自 第七章 祸上身来 /48那就像是高山上的流水奔泉,流下来时,你明明看见其中有空隙,可是等到你的手伸过去时,流泉早已填满了这空隙。引自 第七章 祸上身来 /48暮色渐临,风渐冷。 这老车夫畏缩的身子却渐渐挺直,苍老疲倦的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 一种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发射出的神光。引自 第七章 祸上身来 /48
这些事他的确不必知道,因为这是别人的秘密,别人的隐私。可是他也并不是不知道。引自 第八章 醉意如泥 /57风尘中的奇人异士本就多得很,人家既不愿暴露身份,你又何苦一定要去追究?引自 第八章 醉意如泥 /57燕十三道:“你至少可以试试。” 老车夫道:“不必。” 燕十三道:“不必?” 老车夫道:“有些事你既然不必知道,所以有些事我也不必再试。”引自 第八章 醉意如泥 /57他说得虽平淡,声音中却带着说不出的伤感。引自 第八章 醉意如泥 /57燕十三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所感伤的,也许并不是昔年的那一战,而是今日的失败。 因为他终于发觉连自己的儿子都比不上别人的儿子。 这才是真正的失败,彻底的失败,这种失败是绝对无法挽救的。 他就算杀了别人的儿子又有什么用?引自 第八章 醉意如泥 /57绿水湖在翠云峰下。 神剑山庄依山临水,建筑古老而宏大。湖的另一岸,是个小小的村落,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姓谢。要到神剑山庄去的人,通常都得经过这位谢掌柜的转达。就像大多数别的地方一样,这酒家的名字也叫作杏花村。 小小杏花村。引自 第八章 醉意如泥 /57绿水湖的湖水绿如蓝。 只可惜现在已是残秋,湖畔已没有垂柳,却有条快船。引自 第八章 醉意如泥 /57水波荡漾,倒映着满天夕阳,远处的翠云峰更美如图画。引自 第八章 醉意如泥 /57夕阳淡了,暮色浓了。 远处的青山,已渐渐地隐没在浓浓的暮色里,就像是一幅已褪了色的图画。引自 第八章 醉意如泥 /57这些事根本就是他不用去想,不必去想,也是他本来从不愿去想的。 可是他现在却全都想起来了,想得很乱。就在他思想最乱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就站在秋夕暮中,绿水湖畔。引自 第八章 醉意如泥 /57一个人思想最乱的时候,通常都很不容易看见别的人,别的事。 燕十三却在思绪最乱的时候看见了这个人。 这个人并不特殊。这个人是个中年人,也许比中年还老些,他的两鬓已斑,眼色中已露出老年的疲倦。 他穿得很朴素,一缕青衫,布鞋白袜。看起来他只不过是个很平凡的人,就这么样随随便便地走到这绿水湖畔,看见了这残秋的山光水色,就这么样随随便便地站下来。 也许就因为他太平凡,平凡得就像是这残秋的暮色,所以燕十三才看见了他。 ——愈平凡的人和事,有时反而愈不容易不去看。 燕十三看见他,也正如看见这秋夕暮色一样,心里只会感觉到很平静,很舒服,很美,绝不会有一点点惊诧和恐惧。引自 第八章 醉意如泥 /57
他微笑着,又道:“能够在这么好的天气里,和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散散步、聊聊天,实在是件很愉快的事。”引自 第九章 深藏不露 /66夕阳虽已消失,山坡上的枫叶却还是艳丽的。 晚风中充满了干燥木叶的清香,和一种从远山传来的芬芳。 夹道的枫林中,有一条小小的石径。 燕十三心里忽然有了种他已多年未曾有过的恬适和安静。他忽然想到了诗:“远上寒山不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爱坐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此时此刻,这种意境,岂非就正是诗的意境?走在他身旁的这个人,岂非也正是诗中的人,画中的人? 谢王孙走得很慢。对他说来,生命虽然已很短促,可是他并不焦躁,也不焦急。 远远望过去,神剑山庄那宏伟古老的建筑,已隐约可见。 谢王孙道:“这还是我祖先们在两百年前建立的,至今都没有一点改变。” 他的声音中也带着些感触:“可是这里的人却都已改变了,改变了很多。”燕十三静静地听着。他听得出这老人心里的感触,只不过是一点点感触而已,并不是感伤。 因为他已看破了一切。人本来就是要变的,又何必感伤?引自 第九章 深藏不露 /66他笑得还是那么平静,那么恬适:“就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平凡无能,所以我反而能享受一种平凡安静的生活。”引自 第九章 深藏不露 /66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运,是幸运,还是不幸,都怨不上别人,所以这些年来,我也渐渐看开了!” 一个人在经过这么多悲惨和不幸之后,还能够保持心境的平静。就凭这一点,他就已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燕十三很佩服,真的很佩服。引自 第九章 深藏不露 /66能想到这一点,更令人佩服。但是他为什么要将这些事告诉别人?这本是他们自己家族的隐私,本不必让别人知道的。引自 第九章 深藏不露 /66他慢慢地接着道:“一个人要学剑,就应该诚心正意,绝不能太骄傲,骄傲最易造成疏忽,任何一点疏忽,都足以致命。”引自 第九章 深藏不露 /66夜。 夜色初临,神剑山庄中已有灯火次第亮起。 他们走入了大厅旁的一间屋子。大厅里灯火辉煌,这间屋子里灯光都是昏黄黯淡的。 屋子里每样东西,都蒙着块黑巾,显得更阴森冷寂。引自 第九章 深藏不露 /66又一块黑布掀起,露出个木架。 木架上有一柄剑。剑鞘是乌黑的,虽然已陈旧,却仍保存得很完整。 杏黄色的剑穗色彩已消褪了,形式古雅的剑锷却还在发着光。 谢王孙静静地站在这柄剑前,就好像面对着自己心里最尊敬的神祇。引自 第九章 深藏不露 /66
一个人只要还有一点希望,生命就是可贵的。 希望永远在人间。引自 第十章 剑在人在 /76夜色深沉。黑暗的湖水畔,只有一点灯光。 灯光是从一条快船的窗户下透出来的,谢掌柜正坐在灯下独酌。 燕十三默默地走上船,默默地在他对面坐下,倒了杯酒。 谢掌柜看见他,眼睛里就有了笑意。 船离岸慢慢地驶入凄凉的夜色中,静静的湖水间。燕十三已喝了三杯,忽然问道:“你知道我会回来?” 谢掌柜笑了笑,道:“否则我为何等你!” 燕十三抬起头,盯着他,道:“你还知道什么?” 谢掌柜举杯,道:“我还知道这酒很不错,不妨多喝一点。” 燕十三也笑了,道:“有理。”引自 第十章 剑在人在 /76谢掌柜道:“你知道这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燕十三道:“我知道!” 谢掌柜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做?” 燕十三笑了笑,道:“因为我忽然发觉,一个人的一生中,多多少少总应该做几件愚蠢的事,何况……” 他的笑容中带着深意:“有些事做得究竟是愚蠢,还是明智,常常是谁都没法子判断的。”引自 第十章 剑在人在 /76静静的湖水,静静的夜色,人仍在,名剑却已消沉。 人仍在,可是人在何处?引自 第十章 剑在人在 /76秋残,冬至,酷寒。 冷风如刀,大地荒漠,苍天无情。 浪子已无泪。引自 第十章 剑在人在 /76嘴是用来吃饭喝酒的,不是用来多话的。阿吉从不多嘴。引自 第十章 剑在人在 /76他并不想要别人将他看成英雄,也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痛苦。引自 第十章 剑在人在 /76
他想活下去。 近来他才知道,一个人要活着并不是件容易事。谋生的艰苦,更不是他以前所能想象得到的,一个人要出卖自己诚实和劳力,也得要有路子。而他没有路子。引自 第十一章 落魄浪子 /85他已经快倒下去时,忽然有个人来拍他的肩,问他:“挑粪你干不干?五分钱一天。” 阿吉看着这个人,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因为他的喉咙已被塞住。 他只能点头,不停地点头。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能说出他此时此刻心里的感激。 那是真心的感激。因为这个人给的,并不仅是一份挑粪的差使,而是一个生存的机会。他总算已能活下去。引自 第十一章 落魄浪子 /85她有双大大的眼睛,还有双纤巧的手,她的头发乌黑柔软如丝缎,态度高贵而温柔,看来就像是一位真的公主。如果这是阿吉第一次看见她,一定也会像别人一样对她尊敬宠爱。引自 第十一章 落魄浪子 /85一个落拓潦倒的年轻人,一个连泪都已流尽了的浪子,就像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一样,连根都没有,难道远方还会有人在思念着他,关心着他? 他既然能听得见那个人的呼唤,为什么还不回去,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他心里究竟有什么悲伤苦痛,不能向人诉说?引自 第十一章 落魄浪子 /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