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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 奇想博物志
通常一提到迷宫,我们立刻会想到代达洛斯在克里特岛建造的克诺索斯宫,但正如普林尼在文中所述,古代的迷宫并不只有克里特岛的迷宫,最古老的迷宫位于埃及,而且利姆诺斯岛和古罗马的意大利行省也有类似的建筑。引自 迷宫与日晷索贝克神,是埃及法尤姆地区备受尊崇的水神,尼罗河三角洲守护女神努克的儿子。引自 迷宫与日晷
关于“列翁波农”的由来,有一种说法是狮子常因眼前飞蚊而困扰,因此诞生了这一传说。但单凭普林尼的记述,简直不敢相信“列翁波农”竟是小小的虫子,只觉得这只是空想而来的奇兽,毫无现实依据。顺便一提,“列翁波农”的含义是“狮子杀手”。说不定首先诞生的是这个词语本身,后来人们才造出这一怪兽的实体。引自 埃塞俄比亚的怪兽我好像过于强调普林尼在吹牛、剽窃或改编上的才能,有些忽略了他书写巨著的真正意图。反正要展示他优秀的观察力和洞察力还有很多机会,无须心急。我总是会将《博物志》当作幻想文学,想要毫不留情地对普林尼的连篇谎话指点一番。虽不至于大动干戈地考证,但去弄清楚他是否在胡说八道也是我的趣味所在。引自 埃塞俄比亚的怪兽
不过我以前也曾写过,若将这种颓废视作不健康,或许就大错特错了。我觉得他们对怪物的喜好,与如今孩子们对外星人和怪兽的喜好一样,也是出于对自然的蓬勃的好奇心。引自 性与横膈膜罗马帝国建立以来第一位叙利亚出身的皇帝,其本人在即位后爱用的称号“埃拉伽巴卢斯”或作“赫利欧伽巴卢斯”,意为“太阳神的虔诚信奉者”。有资料称其非常爱好美色且毫不遮掩自己对男色的喜好,亦有异装癖等。引自 性与横膈膜
海洋动物中有许多种类比陆地动物体形更大,其原因明显在于海中具有丰富的水元素,与飘在空中生活的有翼动物相比,生存条件自然而然地有所不同。在宽广辽阔、食物供给丰富的海洋中,大自然从神明那里接收了生殖的原理,不断地产出生物。在海里也能发现许多怪物,这是由于精液和胚胎被风与浪吹打,以各种形式混合、凝集在一起。正如世间普遍所相信的,除去仅存在于海中的那些生物不说,在陆地上生活的动物也会在海中生活,这一说法已被证明是正确的。不光是生物,甚至还有一些模仿无生命之物的动物。例如有些动物与葡萄的果实、双刃剑还有锯子之类的外形一模一样,还有动物无论颜色、气味都与黄瓜毫无分别。这么一来,即便说有一种动物生着小小的蜗牛一样的身体和马的头,也不值得惊讶了。引自 海兔与海里的动物好吧,这暂且不提,这海兔究竟是什么样的动物,恐怕读者再怎么阅读普林尼的记述,也还是云里雾里,完全搞不清楚它的真面目吧。普林尼说雌海兔有毒,而雄海兔反而是解毒剂,实在是奇妙的动物。此处也运用了类比的规则,是因为孕妇对雌性会产生反感,而对雄性会抱有亲近感的缘故吧。引自 海兔与海里的动物
因此这是偶然,毫无疑问的偶然。偶然才是神,是我们生命的伟大创造者。在偶然之下,我们必须去理解自然,自然是万物之母,也是我们的教育者。我们认为野生动物每天都在重复发现这种治疗方法也罢,或是认为它们一直知道这种治疗方法也罢,无论如何这都是偶然。由此观之,如果人类以外的所有动物都知道对它们有益的治疗方法,那么这对我们而言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吗?即便如此,我们的祖先仍将附子当作极具效果的眼药传承下来,这也清楚地表明了一个真理:再大的恶中也多少有善。引自 药草与毒草
非洲也产变色龙,但不如印度那般盛产。变色龙的形状和大小都和蜥蜴类似,但腿部是直的,比蜥蜴更长。和鱼一样,变色龙的腹部没有侧腹与肚子之分,脊骨也是突出的。虽然体形远比猪小,但鼻头与猪非常相似。其尾极长,末端渐细,像蛇一般卷起。爪弯成钩状,运动迟缓如龟,身体有鳞,似鳄鱼,眼窝深处的眼睛非常大,与身体同色。变色龙绝不会闭眼,眺望周围时,瞳孔也不会动,而是整个眼球在旋转。变色龙总是将腿伸得挺直,大张着嘴。在动物中,只有变色龙是不吃不喝的,不会摄入空气之外的东西。虽其嘴形看似在笑,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但变色龙其实是无害的动物。不过最令人吃惊的是,变色龙的身体颜色会变化。确实,变色龙的眼睛和尾巴,或是整个身体经常会变成与身边环境一模一样的颜色,红色和白色除外。而且死去的变色龙会褪色。变色龙除了头、颚和尾巴根部有少许肉,身体其他部位都没长肉,血液也是仅在心脏和眼周流动,腹中也没有脾脏。还会像蜥蜴那样冬眠。引自 变色龙与沙拉曼蛇话虽如此,但依照普林尼的意见,变色龙是不会变成“红色和白色”的,所以即便将它放在色彩丰富的毛毯上,它身体的颜色可能也不会像谷克多所想的那样发生千变万化。不仅是变化身体的颜色,自古以来,希腊、拉丁作家们还将另一种超能力般的特殊技能归于变色龙,那就是它们只以摄入空气为生。不愧是亚里士多德,未曾写过这种非科学的内容,但奥维修斯和普鲁塔克皆有记载,普林尼当然也写过。变色龙伸出舌头捕虫的动作敏捷如电光石火,这是现今孩童皆知的关于变色龙的标志性习性,然而就连亚里士多德也没有留下任何相关记录,所以他的观察也未必称得上充分吧。据说在产自外国的动物中,变色龙是唯一一种由亚里士多德亲自观察的案例,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得承认亚里士多德遗漏了很大一部分内容。引自 变色龙与沙拉曼蛇世间认为变色龙具有呼唤暴风、雷雨和海上风浪的能力,这恐怕是因为人们觉得这种动物靠食用风或空气而活。变色龙被看作是风元素的象征,这使它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时期都得以保存性命。引自 变色龙与沙拉曼蛇地元素是鼹鼠,水元素是鱼,火元素是沙拉曼蛇,风元素则是变色龙。引自 变色龙与沙拉曼蛇我们可以通过多人的证言得知,人类的脊髓腐烂后会变成蛇。事实上,众多生物皆诞生于一些神秘且不可思议的原因,这一点在四足动物身上也是一样的。看起来像带有斑点的蜥蜴的沙拉曼蛇也是其中之一。沙拉曼蛇仅在大雨时现身,天一晴便不见踪影。其身体非常冷,碰上去像冰,连火都能立刻熄灭。人若触碰了其口中吐出的乳液状脓血,触碰处的体毛便会脱落,之后还会留下白色的斑点。说起来,有些种类的动物无须雄性的配合便能产子,它们的生育和那些在春天等固定季节诞生的动物毫无共通之处。其中有些动物和沙拉曼蛇一样不产子,且像鳗鱼那样没有雌雄之分,换言之便是既不是胎生也不是卵生的动物。吸附在海底和岩石上的牡蛎等贝类,也是没有性别区分的。引自 变色龙与沙拉曼蛇
文中可能会出现大量从未听说过的希腊著述家的名字,不过没什么,读者们无须在意这些。不过倘若读者能在阅读过程中注意些琐碎细节并乐在其中,我倒也会感到满足。若是本身对细节不感兴趣,读起普林尼来也就不会觉得有趣或奇怪了。引自 琥珀大概没人能想到,索福克勒斯竟然对这种事情信以为真,又或是企图让他人相信这件事。鸟儿每年哭泣,泪水积少成多,而且麦莱亚戈的逝去之地是在雅典,这些鸟儿竟然从希腊飞到印度去哀叹,得是多么纯朴如孩童般的人才会相信这种蠢事啊?说到底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原来如此,诗人也同样会诉说许多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一定是这样的。但如果是每天都会流通入国、被广泛传播、绝对不能出纰漏的一种物质出了问题,可不能像这样一本正经地愚弄大众、厚着脸皮胡说八道吧。引自 琥珀蛮族们曾将这岛唤作奥斯特拉维亚。树汁快要溢出时,就会有胶质的树脂从樱树和松树的树皮中流出,琥珀就是由松类树木流出的汁髓形成的。海浪涨起,将树脂从岛上带进海中,经海洋的冷却或加温作用,不一会儿就凝固成了琥珀。紧接着又被海浪带到岸边,因其质量太轻,便被海浪来回翻弄,也不会下沉,看起来就像在海上漂浮。我们的祖先也知道这就是树的汁液,便将其命名为斯基奴姆[斯库斯(汁液)的派生词]。树为松树类,其证据是琥珀摩擦后闻起来像松树,且点火后会有松脂气味,像松枝一般燃烧。琥珀主要由日耳曼人带到潘诺尼亚地区(现今东欧),所以住在潘诺尼亚周边直至亚得里亚海边、被希腊人称为埃奈特伊人的威尼提人就成了最先知道琥珀的人。琥珀的历史之所以与波河联系在一起,其原因也很明确了。即便是今天,居住在波河北部的农妇们仍会特地将琥珀的碎片当作项链戴在脖子上,作为装饰,或是用于治疗。事实上,人们相信琥珀能有效治疗扁桃体炎和咽痛。引自 琥珀Lyncurium,橙色宝石之意。引自 琥珀
和非洲、印度相比,这个北方的斯基提亚在当时的罗马人心中是最为神秘的,仿佛是世界的尽头、黑暗之国度。斯基提亚的美术以黄金闻名,也难怪会出现怪鸟采掘黄金的传说,但独眼的阿里玛斯波伊人的形象又是如何诞生的呢?连希罗多德都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独眼人”,我们只能说这是个谜了。引自 畸形人个人认为,最适合用来形容这些畸形人的词可能就是“荒谬”吧。他们是基于反论,即极端的理论游戏的架空人种,即使想要在现实中找出与之对应的模型,也多是徒劳。将努力花费在这件事上也是荒唐愚蠢的。因为不可能找到与这些畸形人对应的现实模板。普林尼所描绘的这个世界,大概已经无限接近《爱丽丝梦游仙境》的世界了吧。引自 畸形人
出于众多理由,我要将祖母绿放在第三位。没有什么比它的颜色看起来更舒服了。我们总贪婪地眺望绿草与绿叶,但想要看一眼祖母绿的心情则更为强烈,因为没有其他事物的绿色能与祖母绿匹敌。远远看去,祖母绿会显得特别大,这是因为反射的缘故,使得周围的空气也染成了绿色。太阳、影子、灯光都无法减弱祖母绿发出的光。它总是散发着适度的光线,迅速地将我们的目光引入其透明而厚重的内部。这是一种与水相同的性质。祖母绿一般呈凹面,因而具有集中视线的效果。技师们也因此会避开对祖母绿的加工,更是禁止对其进行雕刻。不仅如此,斯基提亚和埃及产的祖母绿质地非常硬,甚至无法在上面留下划痕。呈扁平形状的祖母绿能映射出物体的影像。尼禄皇帝就曾在一块祖母绿中观看剑斗士的竞技。引自 镜子
普林尼在此之后便持续着建筑技术方面的细小话题,这里为了省事就略过吧。总之对普林尼而言,以弗所的阿耳忒弥斯神庙与空中花园、空中都市完全不同,可以说是一种具有现实性的世间奇迹。引自 世间奇迹